宴王妃,
秦愈开口,又想解释,沈青黎对小二道:快送秦公子去厢房,二妹的朋友,可得好生招待,切不可怠慢。
秦愈眼底蒙上阴霾,恨不得甩袖就走。
但今日,他在酒楼宴客,客人还没到,他也不好走人。
许掌柜腆着脸,对沈青黎殷勤道:老夫人的厢房正空着,老奴带你过去。
像沈家这样的大酒楼,都会给主家留几个厢房,以备不时之需。
这会儿,沈青黎不急着吃饭了。
许掌柜都撞到枪口上了,正好收拾了。
从今日起,酒楼便由叶管事负责。
大小姐要辞退我?
许掌柜难以置信,又惊又怒,但很快就冷静下来。
果然是乡野长大的小丫头,竟蠢得把机会送上门。
今日,定要她好看!
老奴在t沈家兢兢业业做了大半辈子,从不敢有半分的懈怠,如今,年纪大了,不中用了,连主家都没认出来,确实不宜再打理酒楼。
秦愈当即为许掌柜打抱不平,说得掷地有声,毫不留情。
王妃回沈家后,鲜少出门,许掌柜没认出你,也很正常,若因为这样就要被辞退,未免太苛刻了些,且这酒楼是沈家的产业,王妃既已出嫁,怕是没资格插手。
先前,就有食客时不时地往这边看。
如今,动静闹大了,满大堂的食客都看了过来,看沈青黎的眼神充满了厌恶和鄙夷。
给沈青鸾送惊喜
沈青黎朝叶管事看了一眼,叶管事会意,悄然出了酒楼。
闹了这么一出,二楼和三楼的食客也纷纷打开门窗瞧热闹,其中不乏朝中大臣。
无数道目光落在沈青黎身上,她神色未变,看着稚气未脱,身上却有一股雍容沉稳的风姿。
出入我们酒楼的,都是身份显赫的人,不是阿猫阿狗可以来的。沈青黎不疾不徐地说着,语气闲适,许掌柜,这话可是你说的吧?
许掌柜倒是想否认,但当时很多人都听到了。
他狡辩道:是老奴失言,但老奴都是为了沈家,酒楼富贵之地,若是什么人都能进来,岂不是让人看轻了沈家?
沈青黎道:酒楼打开门做生意,迎的便是八方客,何来贵贱之别?只要沈家上无愧君王,下无愧百姓,谁又能轻看?
若真无尊卑,宴王妃又岂能在此逞威风?你揪着许掌柜不放,不就是因为他对你不敬吗?
秦愈讥讽地冷笑一声,眼神厌恶,毫不掩饰。
他早就想为沈青鸾狠狠教训沈青黎一顿。
沈青黎都要被他蠢笑了。
许掌柜如何张狂,秦公子也是亲眼所见,那语气,那姿态,是长年累月浸淫出来的,这世上,王公显贵如此之多,他能确保每一个都认得?等他闯了祸,世人不会以为父亲治家不严,只会觉得沈家从上至下,全都嚣张跋扈!
来酒楼的,确实都是显赫之人,所以,他们比谁都清楚,若任由底下奴仆仗势欺人,到时,招惹了不该招惹的,那便是给自己树敌。
宴王妃有这份眼界,着实让人高看几分。
反而是秦愈,如此浅显的道理都看不透,跟个跳梁小丑似的。
秦愈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沈青黎却没想就这么算了。
本王妃出嫁时,祖母把这间酒楼送给本王妃做嫁妆,若本王妃身为东家,都没有资格插手,那秦公子一个外人,凭什么置喙?凭你和二妹关系亲厚吗?
王妃慎言!秦愈眼神阴鸷凌厉,我与二小姐清清白白,你这般毁她名声,是何居心?
她算什么东西,不过是在穷乡僻野里长大的村姑,也敢诋毁沈二小姐。
沈青黎轻轻笑了一声,笑意清冷,不达眼底:许掌柜逼本王妃让出厢房时,说你是二妹的好友,你未曾否认,既然是事实,怎么就是在毁她名声?
众人看秦愈的目光多了丝耐人寻味。
若不是他和沈青鸾时常出入酒楼,许掌柜又如何会这般说,可见,两人关系匪浅。
秦愈双拳紧握,眼底戾气极浓。
许掌柜见他也奈何不了沈青黎,顿时有些慌了。
他不能被赶出酒楼,不然,完不成老夫人交代的事情,让她失去酒楼的营收,老夫人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大小姐,老奴知错了,还请大小姐看在老奴为沈家劳苦多年的份上,再给老奴一个机会。
许掌柜话音刚落,秦愈又开始发难。
许掌柜到底是沈家的老人,为沈家鞠躬尽瘁几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宴王妃这般轻易就把人辞退了,不怕寒了忠仆的心吗?
高门大族,最重名声脸面,断不能传出一个刻薄寡恩的恶名来,从来都是待下宽仁,哪怕恩威并施,也不会把事情做绝,尤其是像许掌柜这种世代伺候主家的家生子。
沈青黎扬唇,声音带着淡淡的嘲讽:用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