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做媒的事,也就不再提了。
再说,他一个做上司的,如果再在这件事上纠缠下去,岂不是让人觉得是在强买强卖?
他对沈大老爷的印象还是挺不错的,这是他班底里的人,不能为了一点小事便心存芥蒂。
回到家里,叶夫人问起来,叶大人便道:“老沈嫌表妹太过年轻,沈家也不是小门小户,当家主母太年轻了也撑不起场面,正面还有两个弟媳和一个小姑呢,都比表妹年轻。”
叶夫人想想也是,沈家的亲事虽然不错,可是细想起来,表妹如果真的嫁过去,没有两把刷子在沈家还真的镇不住,而表妹的性子,就是太软了。
的确,叶夫人的这位表妹,那就是个典型的软包子。
于是,就连叶夫人也把这件事给放下了。
直到两天后,沈大老爷才又硬着头皮告诉叶大人,他的玉佩可能遗落在叶府了,叶大人也没在意,他还在宫里掉过一枚玉佩呢,就是缨络断了自己掉的,好在后来也找到了。
叶大人叫来管家说了这事,管家也吩咐下去了,不过没有找到。
沈大老爷听说以后,还觉得很不好意思,不过在心里却是对那天遇到的那个女子产生了怀疑,莫非是被那女子捡去了?
今天中午,沈大老爷像往常一样,让长随去衙门附近的食铺里用午膳。
那家食铺和这家茶馆一样,做的都是附近衙门的生意,寸土寸金的地方,食铺的门脸很小,里面也没有桌子,都是各位大人的小厮买了拿回衙门里吃,主要卖的也就是包子肉饼之类的吃食。
长随先去打了招呼,要四个包子两个肉饼,然后他就跑去上茅厕了,等他从茅厕里出来,净了手,食铺里也把他要的东西用油纸包好了,他给了钱便拿去了衙门。
一份是给沈大老爷的,另一份是他自己的。
长随们一般都是凑在一起,在屋外吃饭。
可是他刚打开油纸包,便在里面发现了一张纸条,长随跟着沈大老爷,他是认识字的,看了上面的字,吃了一惊,连忙小跑着进屋把字条拿给了沈大老爷。
字条上工工整整的小楷,如果想要那枚玉佩,就在今天酉中到茶馆的茅厕里,有人会把玉佩交给他。
沈大老爷说到这里,便不说话了,苦哈哈地望着自家弟弟和闺女,就像一条被从家里轰出来的狗子。
后面的话,即使沈大老爷没有说,沈二老爷和沈凝也明白了。
沈大老爷下衙后就和同僚们去了那家茶馆,别人是去喝茶聊天,可他不是,他是为了拿那枚玉佩。
找回那枚玉佩,于他而言非常重要。
一来玉佩是沈老太爷送给他的,意义非凡;
二来玉佩很可能是被那个女子拿走的,沈大老爷认定那女子就是叶夫人的表妹,那是大家闺秀啊,大家闺秀拿着男子的玉佩,这可是传出去,两人的名声都要受损。
至于为什么要把见面地点选在茅厕,当然是因为第二个原因了,这事不能传出去,传出去对谁都不好。
正是因为这两个原因,沈大老爷的这趟茅厕之行是必须的。
这家茶t馆里做的都是官员生意,因此,茅厕就只有男厕,没有女厕,真若是有女客要如厕,那就憋着回家解呗,反正女客急着找茅厕的事,自从茶馆开业以来也没有遇到过。
至于那女子为什么会把字条放在午膳里,沈大老爷也一并认为是不好意思明说,毕竟这事见不得光。
因此,酉中时分,沈大老爷来到茅厕,可是茅厕里有人,他立刻便认为正在茅厕里的人,就是那女子委托来给他送玉佩的人。
沈大老爷便破天荒地没有在外面等待,而是进了茅厕,刚开始他确实是在外间等着,可是眼看酉中就要过了,里面的人也没有要出来的意思,沈大老爷问了一声,里面有人答应,还让他进去,于是沈大老爷便进去了。
沈大老爷哭丧着脸:“我最后记得的事就是我走进去了,后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等我缓过神来时,茶馆里已经闹起来了,我哪里知道我手里为何会有一把刀啊。”
说着,他看向沈凝:“闺女啊,我就是这样和西城兵马司的人讲的,我一句谎话都没说,可他们全都不相信,我为何要杀人啊,我只是想要拿回我的玉佩!”
沈凝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他。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既傻又自以为是的人呢。
“谁家好人会用这种方式和你联系?谁家好人会跑到茅厕里和你接头?那女子真若是想把玉佩还给你,从街上找个小号,两文钱,就能把玉佩送到你手里,用得着这么麻烦?”
沈大老爷怔了怔,好像有道理啊。
沈凝继续说道:“还有,你在叶家的时候,有人朝你撞过来,你为啥要伸手抱住?如果撞过来的是个老头子,你也会把他抱进怀里吗?”
沈大老爷面红耳赤,可是他真的冤枉啊,他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了,怎么就伸手去抱了呢。
总之,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