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和胡巧巧来到了这片乱葬岗,还是白天,便有几只鬼,鬼鬼祟祟的往这边张望,沈凝放出青烟和独荒,片刻之后,青烟和独荒便拎着两只鬼飘了过来。
“天师,这两个十五年前便在这里了。”青烟说道。
沈凝拿出几只金元宝,两只鬼大喜过望,眼巴巴的看着那几只金元宝。
无论是万家人,还是后来葬在这里的,现在全都是孤魂野鬼,没有后人的供奉,他们只能靠清明中元到路口上抢给过路野鬼的纸钱,而那些纸钱都是烧纸的人另扔出来的,本就少的可怜,又钱少鬼多,他们能拿到手的寥寥无几。
眼前这几个成色这么好的大金元宝,他们见都没有见过,哈喇子都快要流到地上了。
青烟和独荒不屑的看他们一眼,想要吧,没见过吧,天师问你们什么就说什么,实话实说,不要藏着掖着,更不要拿乔,否则这大金元宝你们连看看的机会也没有了。
两只鬼果然很听话,沈凝问什么他们说什么。
说起十五年前发生的事,两只鬼记忆犹新。
倒不是他们的记性超级好,而是这十五年来,除了义庄的人或者杀人抛尸的,鲜少会有人或者骡车来到这里。
“这事儿我记得,我记得。那个人是个大夫,他是鬼打墙了,不对,是他的骡子鬼打墙,这事儿是二叔公干的,二叔公那天心情不好,为啥心情不好呢,是因为那天来了一个道姑,二叔公最讨厌三姑六婆,更何t况还是道姑,道姑是来找人的,拿着罗盘,在坟地里四处乱走,二叔公气的不成,想把那道姑吓走,可又不能近身,道姑身上戴着东西,咱们大家都不能靠近,没办法,只能看着她在坟地里四处乱窜,坟地里除了她以外没有一个活人,她临走时还嘀咕,怎么会不对呢?就应该是在这,因为没找到人,她心情不好,还把一棵柏树给踹折了。
咱们这里没有供奉,以前种的树也都死光了,好不容易才能长出一棵柏树来,咱们大家天天呵护着,却被那个臭道姑给踹折了,大家能不生气吗?
可惜谁也不敢惹她,二叔公只好把气撒在一头骡子身上,大骡子也不知道是从哪里跑来的,来到这里就走不了啦。
那人是个大夫,他在这里喊了一晚上,说他救死扶伤,治病救人,没干过坏事。”
这只鬼扯的有点多,另一只鬼着急了:“野猪的事儿你咋不说呢?你老糊涂了,这么重要的事儿给忘了?”
“对对对,还有野猪。那臭道姑走了以后,从山上下来一只野猪,野猪身上驮着一个人,野猪也像中邪一样,横冲直撞,咱们看到野猪身上有人,担心出人命,就吓了吓那头野猪,野猪吓了一跳,把那个人从后背上扔了下来,然后就跑走了。
接着那驾骡车就来了,骡子鬼打墙,刚好踩到那个人,当时我们以为那个人可能要死了,没想到居然遇到大夫,二叔公虽然心情不好,但也不想弄出人命来,其实那个时候已经把鬼打墙给撤了,只是那个大夫和那头骡子全都吓着了,他们还是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待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天亮了雾散了,他们才敢离开这里。”
听两只鬼讲了当年的事,沈凝问道:“你们说的那个坤道,后来又来过吗?”
“来过来过,还不止来过一次,咱们这里的回头客也只有她一个。”两只鬼抢着回答。
那件事过后的第二天,那名坤犯便又来了。
这一次她还带来了一个帮手,也是一名坤道,但是年纪比她的得多。
而且这名坤道是有些道行的。
“她看上去也只有四五十岁的样子,但咱们是当鬼的,虽然打不过她吧,但是也能看出她是有真本事的,二叔公说这名坤道筑基了,少说也有二百岁的修为了。
先前的那名小道姑,是她的徒弟,她说错不了,就是应该跑到这里来了,可不知道为什么怎么都找不到。
老道姑比他有本事多了,根本就不用罗盘,用手掐算,算了算,就说:你来晚了一步,人已经走了,这里还有他留下的气息。
那名小道姑气的不成,四处踢打,还是那名老道姑制止了她,当时师徒二人便离开了我们这里,我们以为这件事就过去了,没想到后来这名小道姑又来过两次,有一次还上了山,不过最后都是空手而归。
我们怀疑小道姑要找的那个人,就是被那名大夫带走的人,谁让她踢坏我们的宝贝小柏树呢,我们偏不告诉她,气死她!”
沈凝被他们逗乐了:“好,你们做得很好,就是应该不告诉她,想要柏树,回头送你们几棵。”
沈宁把那几个大金元宝给了他们两只鬼,兴高采烈屁颠儿屁颠儿的跑了,跑出老远,其中一只鬼却又飘了回来。
“天师天师,柏树的事儿您可别忘了啊。”
柏树能聚阴,对于这些没有供奉的孤魂野鬼来说,是非常好的东西,所以先前那棵小柏树他们加倍珍惜,被那名小坤道踹死之后,他们难过了好多年。
沈凝不会骗鬼,次日,便让胡巧巧过来,在这里种了九棵柏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