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置信,实在想不出焦儒婴为何要加害于我,但我猜测此事或许与范文博有关。
于是我便去寻找我的父亲,想让他为我做主,为家母申冤。他时任青州学政,我千辛万苦找到他,他却告诉我,范文博迎我衣冠入祖坟,我已非邓氏女,而是范家妇,他要把我送去范家,与范文博好好过日子,我说是焦儒婴害我,家父却斥责我无事生非,还说无论是范家还是焦家,都是清贵之家,我若是任性妄为,就是在毁他的前程。
后来我才知道,他不日便要高升,而给他铺路的便是范家。
因为范文博将我记入族谱,所以邓家已经正式成为范家的姻亲,不仅是父亲升官,就是家中的堂兄堂妹们,也都有了不错的亲事,成为家族的助力。
而我的父亲,在家母去世仅一年,便迎娶了次辅大人那位大归的妹妹,摇身一变,成了次辅的妹婿。
这十年来,邓家人丁兴旺,官运亨通,呵呵,呵呵。
天师,您还想送我回去吗?”
沈凝叹了口气,问道:“那你如今有何打算?”
邓姑娘目光坚定:“天师若不嫌弃,锦梅愿为天师鞍前马后。”
原来邓姑娘的闺名叫做邓锦梅。
沈凝一怔,嘴角抽了抽,姑娘,咱们不太熟吧,再说,我身边也不缺人手啊。
但是,她能够感觉到邓姑娘的诚意。
“你为何要跟着我,别说什么报恩,我渡你娘只是随手的事,你若是不说实话,那就算了。”
见沈凝要走,邓锦梅忙道:“天师,锦梅只是想跟着天师修行,锦梅已看破红尘。”
沈凝皱眉:“那就更不行了,这红尘,我都没看破,我在红尘里过得还怪好的嘞,这样吧,你若是真想修行,就先从行善开始吧,即日起,你去善堂干活,一年之后,再说想不想修行。”
“好,锦梅便去善堂。”邓锦梅语气坚定。
邓锦梅是一个没有身份的人,她能进京,也是跟着一群乞丐混进来的,不过,这难不倒沈凝。
如今老太太在善堂里很有面子,想要放进去一个干活的人并不难。
次日,邓锦梅便去了善堂,钱妈妈对善堂里的管事打过招呼,因此,邓锦梅便在善堂里住下了,她不要工钱,吃的也是粗茶淡饭,但却从早忙到晚,除了打扫做饭给老弱缝补衣裳,她还教善堂里的孩子们识字,教女孩子做针线,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京城繁华,每天都有新鲜的事情发生,没过几日,焦儒婴的事便没有人谈论了。
胡巧巧的腿已经痊愈,可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不仅如此,而在自己脸上施了障眼法,少了几次勾魂摄魄,又少了几分艳光四射,这样一来,别人来到的就是一个长相还不错的年轻姑娘。
别说,这张脸对她来说实在是太方便了,她能和沈凝、秦时月一起四处闲逛,即使有登徒子偷看她,也不会引起太大轰动。
老太太很喜欢胡巧巧,这姑娘嘴甜,会来事,所以老太太催着沈二老爷,去衙门立了投靠文书,胡巧巧是她的远房亲戚,有了这文书,胡巧巧住在沈家也就安稳了。
又过了几日,胡巧巧忽然向沈凝告辞,沈凝以为她要走了,胡巧巧却说她要出去办一件事,过几日便回来。
沈凝没有在意,她也不会多问,狐仙的事,那是别人能管的吗?只要胡巧巧不去祸害人,她爱去哪里就去哪里。
这一日,沈凝刚从府里出来,便遇到了霍明睿,霍明睿一袭便装,身后也只带了谷雨一人。
“咦,你是专程来找我的?可是有事?”沈凝问道。
霍明睿无奈:“没有事,我就不能来找你了?”
“那倒也不是,锦衣卫不是很忙吗?”沈凝说道。
霍明睿微笑:“你是不是已有多日没有去过寻味楼了?”
沈凝点头,她又不会做生意,没事去寻味楼做什么?再说,寻味楼如果遇到什么事,二叔父自会告诉她的。
霍明睿说道:“那便是了,我猜你也是没有去过,我收到消息,最近几日,有一个人时常在寻味楼附近转悠,有几次他看到沈二老爷,还想上去搭讪,可是沈二老爷要么在和人说话,要么在匆匆赶路,那人一直没有机会。”
沈凝凝眉,沈二老爷是做生意的,又是开酒楼的,说不定那人是上门推销的,再或者,就是骗钱的,对,来了京城才知道,有很多专干这个的,比如我这里有个大生意,你只要投个几百两,便会有几千上万两的收益,总之,就是专骗贪心不存蛇吞象的。
他像卖鱼胜
不过,如果真是推销的或者骗子,霍明睿也不用专程来告诉她。
“这个人有什么特别吗?”沈凝问道。
“嗯,他的身份确实特别,你听说过黄河捞尸人吗?”霍明睿问道。
沈凝一怔,她当然听说过,不但听说过,前世时没少和他们打交道。
“这里距离黄河可不算近,这人来京城做什么?上次我二叔父的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