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动静闹得太大,惊动了国子监里面的人,也同时惊动了正在附近巡逻的五城兵马司。
国子监离贡院很近,也甜水胡同离得并不远,沈凝很快便听说了此事。
小海出去打听了,俞秀才被带走了,把他带走的是五城兵马司的东城兵马司。
小海告诉沈凝,其实东城兵马司是要连同孙良,以及打伤俞秀才的几个学生一起带走的,但是国子监不答应,认为这些都是他们的学生,而俞秀才是来闹事的,不能同样对待。
于是东城兵马司只带走了俞秀才一人。
沈凝冷笑:“他们打人还有理了。”
秦时月立刻说道:“要不找几只鬼去吓吓他们?”
沈凝惊愕:“姐们儿,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这和你女侠的形象不符啊。”
沈凝没放鬼,不是她不想,而是国子监那种地方,一般的鬼不敢进去。
她让沈大老爷去打听消息
别说,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沈大老爷在京城的官场上有了些名气,也结交了几个新朋友。
沈大老爷很快便打听到两个消息,一个是孙良文章写得极好,是明年会试的大热门!
今年有乡试,明年是会试,孙良本身就有举人的功名,他今年二十八岁,明年也才二十九,哪怕三甲不入,只是考上进士,也是年轻有为。
这种有前途的学生,国子监自是要维护。
与这个消息相比,第二个消息更让沈凝惊讶。
俞秀才只在东城兵马司待了一个晚上,就被放了出来,原因是孙良告诉东城兵马司的人,说他和俞秀才只是误会,还说俞秀才性格冲动,并没有恶意。
惊讶过后,沈凝便冷哼一声:“他是担心俞秀才在牢房里说出对他不利的话,所以才让俞秀才出来的吧。”
秦时月主动请缨,她穿了男装,在国子监外面守了几天,在这方面,秦时月称得上专业,还真让她发现了一件事。
孙良虽然住在国子监,但他每隔两天,都会在下午下学之后从国子监出来。
那个时间段有很多学生出来到外面吃饭,国子监有食堂,可学生们还是想到外面吃。
孙良每次都会和几个同学一起出来,秦时月悄悄跟踪,发现他并没和同学们一起去吃饭,而是在下一个路口便分开。
秦时月远远听到他和同学说要去表姨家里。
秦时月跟踪,孙良在七天里去了三次表姨家,表姨家住在外城的一个大杂院里。
那大杂院距离国子监并不近,因此,每次孙良都是行色匆匆,因为国子监要了时间就要关闭大门,到时便回不去了,那是要被教授责罚的。
秦时月记下大杂院的地址,可惜孙良每次进去之后便将院门关上,因此,秦时月并不知道表姨是大杂院里的哪户人家。
秦时月把这件事告诉了沈凝,沈凝立刻让青烟和独荒过去查看。
做这种事,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比鬼更合适了。
次日,二鬼便来向沈凝复命。
独荒说道:“我到了那里,就见到了一个女鬼,那女鬼是吊死鬼,死了二百年了,她就是死在那一片的,那里的事,没有哪只鬼比她更清楚。
据她所说,那个穿蓝袍子的书生是半年前租下那里的,但他自己并没有住,而是租给一对祖孙,祖母带个小孙子,据说是他的亲戚,这对祖孙几乎不出门,那孙子以前是个癞痢头,现在治好了,可还没有长出头发来,小孩子可能是嫌难看,从来不和院子里的小孩一起玩,祖母倒是偶尔和街坊说说话,只知道她姓王,都叫她王婆子,她那孙儿叫王小山,但是小孩子们都叫他小光头。”
沈凝问道:“你们有没有见到那对祖孙?”
青烟说道:“见到了,我进去看了,祖孙二人都在睡觉,那小孩七八岁的样子吧,确实是个光头,那婆子看上去也不太老,顶多四十出头。”
沈凝眯了眯眼睛,七八岁?冰姐儿也是七八岁!
七八岁的女孩虽然还没有留头,可也不会剃光头,但男孩子却不一定,有些七八岁了,还顶着一个茶壶盖,茶壶盖剃了,就是光头了。
因此,一旦看到一个小光头,大家便会自然而然地认为那是个男孩子。
可惜,他们谁也没有见过冰姐儿,不知道冰姐儿长得什么模样,即使沈凝亲自去见了王小山,也无法确定那就是冰姐儿。
那晚,她悄悄从家里出来,到了大贪官的墙头外面,没错,就是挖出夏家六口尸体的地方。
自从挖出了尸体,那地方就成了整条甜水胡同的禁地了。
后来大家凑钱,索性请了工匠,把那块地方用青砖围了起来,看不见也就不害怕了。
京城比白凤城大多了,也繁华多了,一时半刻,沈凝能够找到的,离家近又没人去的地方,便只有这里了。
沈天师没费力气,便越过那道新砌的墙,那片地方位于两堵墙之前,现在是一条夹道了。
其实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