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妈妈大着胆子仔细看了看:“哎哟,胳膊腿儿都有了!”
俞秀才已经变成木头人了,大张着嘴巴,却说不出话来。
这任谁一看,也知道是不祥。
沈凝用铲子翻了翻,居然还找到一道折成三角的符,哪怕金桔浇过水,这道符也没有泡烂,沈凝把折好的符打开,呵,秽符!
俞秀才傻了,他读圣贤书,别人说神鬼,他便一句“子不语怪力乱神”,酒楼里连财神都没供着。
可是眼前这一幕却让他不得不信,没错,他想起来了,在壁虎那件事时,他这个当老板的,也曾来过酒楼,当时好像还看了这盆金桔一眼,也是觉得金桔养得不如以前好,不过这个念头一闪而光,他根本没有在意。
有秽符,还有这落胎的胎儿,哪怕什么都不懂得,也能猜到这是什么了。
“这盆金桔所在的位置,便是你这酒楼的吉位,在这里摆放金桔,招财进宝,财运滚滚,这是很吉利的,金桔长得越好,你们的运气也便越好。如今,这吉位里被人放了秽物和秽符,金桔枯败如斯,你们家当然要走霉运了。”沈凝说道。
俞秀才浑身发抖,牙齿咬得格格直响,是谁在害他,害他也罢了,为何要害女儿,害妻子?
沈凝说道:“俞秀才,你最好找亲戚朋友打听打听,你们夫妻双方的长辈,有没有做过什么损阴德的事,这才给后代子孙招来祸事,还有那位大掌柜,你最好再去见一见,或许他知道一些什么,不过,你的女儿有很大可能还活着。”
俞秀才呆呆怔怔,僵在了那里。
好一会儿,俞秀才指着那盆金桔以及那婴胎问道:“这些,怎么办?”
沈凝说道:“这盆金桔既然已经死了,就该早早拿走扔掉,哪怕是寻常的花草,一旦死了,就要扔,留在家里都不好,更何况还是下面埋了东西的”
沈凝围着婴胎和秽符缓缓走动,嘴里念念有辞:“九凤翱翔,破秽十方,仙人导引,出入华房,上朝金阙,亲见玉皇,一切污秽,速离远方。”
她一边念一边变幻脚下方位,而手诀也在不断变化,每个字对应于一个手诀,一字对一位,最后两字自中指前端发出,说到最后时,忽然一点火星从她手指中飞弹了出去,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她的脸上,根本没有看到这点火星是从哪里来的,待到发现时,火星已经在秽物上迅速燃烧,眨眼之间,这些就化成了灰烬。
俞秀才惊诧不已,沈凝对他说道:“接下来,你有很多事情要做,这酒楼,怕是也没有精力开了,再说,你的烹饪水平,还比不上我家春俏,这酒楼,卖了吧。”
老太太让钱妈妈放下一两银子,带着一大群人走了。
回家的路上,老太太兴奋不已:“你给咱家净房时,也是这样净的?”
就刚刚,都着火了,哎哟,那火也不往别的地方烧,就在那一堆里,像是能听懂人话似的。
沈凝:“当然不是,他这酒楼里没有鬼,咱家那时里里外外都是鬼,我和他们打了一架。”
好吧,老太太后悔了,她就不该问。
回到府里,沈凝便将今日之事和沈二老爷讲了:“二叔父,那酒楼我看过了,风水没有问题,亦没有鬼祟住过,且,这事明显是寻仇,那道秽符也是冲着他们家人来的,酒楼换了主人也就没事了。”
沈二老爷大喜过望,次日便去找了牙行,将酒楼买了下来。
而俞秀才,把酒楼卖给沈二老爷之后,便将儿子托付给自己的姑姑,他踏上了寻找真相之旅。
没想到,这一找还真让他找出来了。
问题没有出在他这边,而是在他的岳父身上。
他这位岳父的确是在乡下办了私塾,收的束修也不多,有的甚至不收束修,可是这位何老夫子,却有一个不为人知的怪癖。
他喜欢小男孩!
他欺负了我儿子!
方圆三十里,只有那一家私塾,因此,除了本村的孩子,也有外村,有的离得远的,便就住在了何家。
何家有女儿,而借住在这里的孩子都是男孩,难免不方便。
里正带头捐款,村民纷纷响应,大家一起,出钱出力,在私塾后面又建了一排房子给学生们居住。
而那些住在这里的孩子,何老夫子也不多收钱,只需自己带粮食过来就行了,何老夫子还请了村里的一个妇人来给孩子们煮饭。
四里八村都说何老夫子是个好人。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每到晚上,总会有一个孩子被何老夫子叫到自己房间辅导功课,这个孩子名叫孙佳,只有七岁,长得白净清秀,乍看上去像个小姑娘,何老夫子很喜欢他,每天晚上都要辅导他的功课。
其他孩子先是羡慕,后是嫉妒,因为何老夫子不但只给孙佳辅导功课,吃饭时还给孙佳白馒头吃。
孙佳家里穷,他带来的都是粗粮,可没有白面,这白馒头是何老夫子自己家里的。
小孩子表达嫉妒的方式就是打架,五个打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