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刚到保州府,真没想到,一来就遇到一位大美人,美女,能请教芳名吗?”
女鬼扭扭身子,故作娇羞:“奴家叫小怜,小花的小,怜爱的怜。”
“好名字好名字,人如其名,我见犹怜!”独荒由衷赞叹。
客栈里,沈凝打个哈欠,放出去两只鬼,一只也没有回来,住在同一客栈里的那个人,好像也没有回来。
沈天师有些无聊,她盘膝打坐,片刻之后,心中似有所动,她收回神识,睁开眼睛,青烟和独荒已经回来了。
青烟的收获并不多,除了知道武德培和汪氏吵架以外,就只知道汪氏和小姑子武德春吵了一架。
武德春的夫君外放,武德春嫌弃外放之地偏远贫瘠,只去了一年便带着女儿回了娘家,留下两个儿子跟在丈夫身边。
武德春的女儿名叫罗玲月,今年十五岁,尚未订亲,武德春一门心思想把女儿嫁给自己的侄儿武三公子。
前两年,武德春便向哥哥武德培透露过自己的打算,当时武德培并没有反对,只是罗玲月年纪尚幼,武德春便以为哥哥是默认了,只想等着罗玲月长大一些,便正式议亲,亲上加亲。
可是等啊等,等到罗玲月到了要议亲的年纪,武德培和汪氏却迟迟没有动静,武德春再去试探,好家伙,口气全都变了,武德培甚至要把自己的一个学生说给外甥女罗玲月了。
武德春气得不成,可她虽然在娘家住得舒服,可毕竟是嫁出去的女儿,整个武家,现在是武德培说了算。
武德春只好忍着,想看看武德培和汪氏究竟是怎么想的。
就在前不久,她忽然听说,武德培托了人,到白凤城去提亲了,而且,还去过两次,只是人家没有答应。
武德春火冒三丈,武德培这是几个意思?
这是要拿她们母女当猴耍吗?
武德培要替武三公子求娶的是沈家的二姑娘沈凝,这个名字,武德春记住了。
前几天,大房闹得鸡飞狗跳,大奶奶单美琪跑回娘家,武德培带着武大公子亲自登门道歉,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位沈二姑娘。
武德春连忙让心腹婆子去打听,这一打听,她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原来,这位沈二姑娘,就是白凤城的那一位。
先不说武大公子与乳娘苟且之事是对还是错吧,就说这位沈二姑娘,只不过是来坐客而已,就把主家搅得鸡犬不宁,这分明就是一个搅家精啊。
这样的女子,无论是出身,还是人品,全都比不上她的女儿罗玲月,差远了。
她的丈夫,虽说只是一个七品知县,可却是有实缺的,那沈家的沈大老爷,已经致仕了十几年,啥都不是了。
武德春不甘心自家女儿输给这样一个,便让丫鬟暗中盯着汪氏身边的石婆子,好吧,汪氏和石婆子出门去了茶馆,石婆子还去了客栈,出来时脸色很难看,而汪氏从茶馆里出来时,那脸色更难看。
丫鬟一打听,那位沈二姑娘就是住在悦来客栈里的。
这是婆婆见儿媳去了?
且,还被人家给轰出来了?
武德春心情大好,她就知道,那个姓沈的不是善茬儿,汪氏是自找的。
历来,这嫂子和小姑子之间的关系便很微妙,好的少,坏的多。
武德春和汪氏,是几十年的姑嫂了,更是新仇旧恨积怨极深,谁看谁都不顺眼。
汪氏刚和武德培吵了一架,正是有气无处撒的时候,武德春便上门挑衅了,冷嘲热讽的话,几乎是装在大锅里托出来的,汪氏气得半死,自是不甘示弱,于是这姑嫂二人,便大吵了起来,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也搬了出来,最后还是武三公子和罗玲月过来,拉走各自的母亲,武家后宅的这场世纪之战才告一段落。
沈凝听完,乐了,原来她已经成了别人的假想敌。
不对,是情敌!
真没想到,活了两辈子,沈天师终于做了一回情敌。
沈凝对自己的新身份非常满意,新鲜又有趣。
而独荒也有收获,他的收获来自那名叫做小怜的女鬼。
小怜以前是武德培的通房。
武家有三十无子方可纳妾的规矩,武德培虽然只得一子,可毕竟也算是有儿子,他没有纳妾,可是却抬了通房,前前后后抬了五个,小怜就是那第五个。
有位姑娘她叫小怜
武德培前面的四个通房全都没有子嗣,汪氏会让她们服用避子汤。
这所谓的避子汤,并不像话本子里写得那般神奇,什么房事之后喝上一碗,种子就白播了,等等等等。
写话本子的人没在高门大户里生活过,当然也没有见过传说中的避子汤,一切都靠想象。
而真正的避子汤,其实就是绝子汤。
一碗喝下去,这辈子也别想怀上了。
前面那四个通房全部如此,她们虽是通房,可还是丫鬟,只是比普通丫鬟的月例银子高了一点,年满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