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这几位读书人选了一位代表,带上厚礼,来白凤城登门道谢,来的这位代表就是武家人,武三公子就是他儿子。
不过,武家在保州,咱们在白凤城,那次之后两家人便没有了来往,但是老太爷过世的时候,武家派人送来了帛礼。”
沈凝点点头,两家之间上一次往来还是十四年前,不对,马上就十五年了。
“咦,保州距离白凤城也有五六百里吧,虽说只有两天的路程,可祖父去世,若是没有人特意告诉他们,武家人也不会知道吧,咱们去保州报丧了?”
二太太摇头:“怎么可能去保州报丧呢,咱家在保州又没有亲朋好友。”
所以说,当年沈老太爷去世的消息,一定有人告诉了保州武家,十五年后,沈家有女初长成的消息,也一定有人告诉了武家,这两件事,十有八九是同一个人。
这时,春晖堂里已经送客了,上门提亲的也算是沈家的熟人,柳举人的太太,柳举人与沈大老爷是同科,只是后来沈大老爷更进一步,而柳举人则止步不前,如今早已断了科举的心思,但是沈柳两家同在白凤城,逢年过节,两家礼尚往来,老太太生病的那些年,柳太太陪着婆婆也曾上门探望。
武家托柳太太上门提亲,也算是用了些心思,比直接让媒婆登门更有诚意。
柳太太走后,二太太便拉着沈凝一起去了春晖堂,一看老太太的神情,二太太就知道,老太太对这门亲事很满意,可是碍于周睿的事,老太太为难了。
想到周睿,二太太也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吐槽,这叫什么事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想退亲都不知要找谁去退。
此时,老太太的目光落在沈凝脸上,沈凝打了个冷战,几个意思?她在老太太眼中看到了自责。
没错,是自责。
“祖母,您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啊,我害怕。”沈凝用撒娇的口吻缓和气氛。
老太太一声长叹:“都是你祖父,唉,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你还没出生呢,他给你订的哪门子亲!”
武家有个老祖宗
接下来,便是老太太对老太爷的一番谴责,二太太心中惴惴,老太爷不会一生气,把棺材板掀了吧。
沈凝:别担心,老太爷早就投胎去了,这会儿还没进学堂呢,就是一个调皮捣蛋的熊孩子。
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特意去查过。
所以,老太太想骂就骂吧,反正老太爷也听不到了。
老太太骂了一会儿,心里终于舒服了,这才说起那位武三公子。
武三公子,年十八,已有秀才的功名,貌比潘安,才比宋玉,至于人品,那更是极好的,身边连个丫鬟都没有,不好女色,一门心思都用在学业上。
十八岁的秀才啊,别说是保州,就是白凤城也没有几个,那聂元北贵为案首,可也不是十八岁的秀才。
另外,武三公子虽然排行第三,可这是大排行,他在自己家里却是长子,武家老太爷前几年便去世了,武家早晚都要分家,分家以后,他便是嫡长,是要顶门立户的。
老太太是真的觉得这位武三公子条件不错,值得相看。
可是如果真去相看了,没相中倒也罢了,万一相中了呢?
如果沈武两家谈婚论嫁,过两年要办喜事了,那周睿又找过来了呢?
沈家这就是一女二嫁,闺女的名声没了,沈家也要吃官司。
当然,吃官司也顶多罚银子,沈家掏得起,可沈凝这样嫁去武家,也是抬不起头来的,多少年后,也还要被人垢病。
老太太又想骂沈老太爷了,这老头子,自己拍拍屁股死了,留下这么一个烂摊子。
沈凝很安静,默默听老太太抱怨,直到老太太的心情再次平复下来,沈凝这才问道:“祖母,白凤城里有哪家的老太太、太太是姓武的?”
沈凝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她不记得白凤城有哪家姓武,所以那个与武家有关系的,如果也是姓武的,那么十有八九是哪家的女眷。
老太太想了想,又看向二太太:“你记得有姓武的吗?”
武不是小姓,可白凤城里却没有姓武的,就连女眷似乎也没有。
老太太问道:“二丫头,你为何要问这个?”
沈凝便把她对二太太说的那番话t重复了一遍:“我就是想知道,是谁这么闲,在中间穿针引线。”
老太太一想也是,武家和沈家已经十几年没有往来了,即使是十几年前,老太爷活着的时候,武家好像也没来过几次,两家并不亲近,又不在同一个地方,武三公子条件那么好,为啥会巴巴地来白凤城求亲?
“你说得对,这事要先查一查。”
当天晚上,二老爷一回来,便被老太太委以重任,谁让你是做生意的呢,你认识的人多,三教九流都有,这事当然让你去查了。
二老爷不辱使命,第二天便查出了结果。
白凤城里和沈家有些关系的人家里,确实没有姓武的女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