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了!
瘦高的男子穿着一身银纹麒麟袍,外面穿着金貂裘,头戴金冠,脚踩皂靴,一派华贵气象。
众人惊诧,甚至有人忍不住惊叫出声,却不是因为他的打扮。
瑞王万俟引,在孟节度使奉诏入京这一日,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口说话了。
说完,他自己都有些惊讶。
他看看自己,又看看孟月池,忽然大笑说:
“孟节度使果然是小王的贵人!不仅能救了小王的表叔,这平叛之喜还能让小王我开口说话!”
高坐马上的女子穿着一身黑色的裘衣,头上戴着银冠,她没有下马,只是脸上略有了些笑意。
“瑞王殿下。”
万俟引抬头再次看向高坐马上的女子,双眼中是满满的纯粹惊喜。
一支利箭猛地射出,刺穿了他的金冠,然后牢牢地落在了地上。
“殿下,本官不喜欢自欺欺人的小把戏。”
将手中的弩扔回给身旁的息猛娘,孟月池骑着马,径直绕过了万俟引向前走去。
姑娘请披黄袍(三十)
时隔多年,平卢节度使孟月池再次入繁京,真可谓是人、物皆非。
侧身看着身穿黑色大裘的女子健步走在自己身后,引路的女官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
“早闻节度使大人风仪不凡,今日一见,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
孟月池只是淡淡一笑。
刚出了正月的皇城仍是锦花处处开的荣华气象,一阵阵的东风里,被绑在树枝上的丝绦招招摇摇,仿佛立在道旁的翩翩丽人。
来往的宫人和女官身上穿的青绿色衣袍,在行动间犹如流淌的柳浪。
站在道旁,她们都对这位年轻的节度使大人行礼。
一路行至议政殿,满朝文武矗立久候。
“传陛下旨意,宣正二品平卢节度使、八州两道镇守、按察使、盐铁转运使,东阳县公、持节大都护、太子少师、孟月池入殿。”
在穿着黑裘紫袍、头戴银冠的女子入殿之时,高坐于御座上的陛下竟然站了起来。
“天赐朕之名刀烈马,快上前几步,让朕仔细看看。”
孟月池毫不迟疑,一路行至百官最前,才跪地行礼,可她的膝盖还没有挨着地,御座上的陛下已经迎下来亲自将她扶住。
“好,比从前结实了不少,朕以前给你的银甲怕是已经穿不上了吧?”
已经执掌一方十载有余的孟月池这些年里奔波劳碌,就算本不是个喜动之人,在用脚走过了自己每一寸辖地、几次带兵奔波转战数千里之后也不再是之前那个瘦削的少女。
她的臂膀不宽厚,却已经有力,手臂称不上健硕,挽弓射箭执刀杀人都是寻常。
连脸庞都不可避免的有了风霜之色,唯独一双眼睛幽深如从前。
万俟玥捏着她的臂膀与她目光相对,下一刻,这位女帝发出了一阵大笑。
“银甲穿不上便罢了,朕为你打整套的金甲,朕的宁国公就该穿全套的金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