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在水眼睛瞪大了,望向殷锦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个傻子:“那你也回去找王书文不是更快吗,各回各家皆大欢喜呀。”
这下轮到殷锦叹气了。只瞧见殷锦的视线不再落在池在水身上,而是朝上移去,飘向窗外。
此时正值夜半,透过这扇磨砂窗子隐约能看见街道上星星点点的光。然而也只瞧得见光了,倘若那光之下走过去个什么人,是断然看不真切一点的。
“她去世了。”殷锦笑得凄凉,整个人也凭空生出一股悲哀来。
池在水脸色立马变了,方才堵在嘴边没来得及说出来的话也尽数都咽下去。下意识地转过头看向叶星河,两个人都从对方的眼里看见些错愕。
“不好意思,”这一次开口的却是叶星河,她声音同样低沉,仿佛在跨越时间的痕迹对旁人的离世叹惋,手藏在桌面遮盖出的阴影下安抚身旁坐着的人,接着问道,“你还想继续说吗?”
殷锦故作轻松地说:“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已经过去很久了。”
池在水心下却计较起来。王书文最后一次出现还是在殷锦出国前,那时候就依稀有小道消息传说她身体出现了问题。如今配上殷锦的话,恐怕她出国还有另一层原因。
殷锦视线从对面坐着的两个人脸上扫过,又接着说:“其实后来的事你们应该也知道了。那个姓韩的拒绝了她,于是她又只能回来找我。”
原来在那之前殷锦只是觉得沈无思长得和王书文很像,其他地方断没有半分相似之处。可那之后殷锦却从沈无思身上瞧出些同王书文一样的倔强,认定的事便一点也不愿意放手。
若不是因为这点倔强,可能当年王书文也不会在高强度恶劣环境下拍摄后病倒了。
于是殷锦越发分不清沈无思同王书文两个人,有的时候她甚至觉得站在她眼前的沈无思身上附着的是阴曹地府之下逃出来的王书文的魂魄。由此她更尽心尽力地想帮沈无思解决身上麻烦的合同,与此同时还想着帮她拿回些丢掉的资源。
可是没等她们把这些麻烦尽数解决,“山不转水转”的爆料倒是先来了。一石激起千层浪,雪下到现在,倒是快把沈无思压塌了。
至此殷锦把故事讲完,最后一个韵母在这一方狭小的空间里消散。席间再度安静下来,能听见的只有三个人不在同一频率上的呼吸声。
池在水还是忍不住开口了:“故事我们听完了,但你想表达什么,总不能就只是想找两个倾听的人吧?”
殷锦道:“当然不是。”
殷锦顿了顿,好像在思考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又开口,只把视线看向叶星河:
“话都说到这里了,咱们都说明白话好了。我知道以前因为公司的缘故,她抢了你不少资源。甚至你之前的遭遇,其中也有些她的手笔。
可是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如今已经从那之中走出来,她也品尝到了你之前品尝过的滋味。停手吧,冤冤相报报不完的。
网络暴力大部分人都受不了的。”
叶星河抬起头与殷锦对视,视线里闪过些不可置信。
池在水肚子里藏不住话,更看不得叶星河吃瘪,没等殷锦话音散尽便抢着开口:“根本没有冤冤相报,她现在的果是之前种下的因得来的,和别人没有任何关系。这些都是她应得的。
你不能因为阿叶之前吃的亏最多,就想当然的认为整件事都是她策划的。
而且你在剧组仗着地位霸凌别人,和网络暴力根本也没什么区别,甚至更加过分。网络暴力尚能通过断网屏蔽掉,你这职场上面对面的暴力又能怎么规避呢?”
池在水语气冷冽,咄咄逼人一双眼睛好像把刀子一样想要把殷锦刺穿。
殷锦僵住一下,继而把视线转向池在水,淡然一笑:“这其中也有你的手笔吧,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山不转水转’吧?”
殷锦眼神中带着些确信,仿佛整件事情十拿九稳。池在水这会儿也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多太急露了破绽,立马噤了声,脸上闪过几分阴晴不定。
她说完也没理会愣住的池在水,再一次看向叶星河:“我承认你是一个很敬业很有实力的演员,和你搭档其实是一件很舒服的事。今天的事我给你道歉,但如果我不这样做,恐怕你也不愿意出来和我聊吧。”
叶星河点点头,轻笑:“对。”
感冒的病意和困意一齐卷上来,叶星河这会儿只觉头沉得很,好像下一秒就要眼睛就要闭上。然而到底还在外人面前,也不能显露出来。
可是旁人看不出来的,池在水却是能轻而易举地瞧出来。于是也顾不得去想自己的身份被识破的事,干脆破罐子破摔,直接开口:
“事情发展到现在,停不停止根本不是我们说了算。而且你只说了几句话,讲了些无从考证的故事就要人帮你做事,是不是太荒谬了。”
殷锦挑起眼睛看了池在水一眼,说:“我之前还挺好奇,仁城如果有那个能力,叶星河也不用白挨那些骂。怎么突然就如有神助一样不仅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