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绾白不放心也想加入这段谈话,却被倪竹拒绝。
“你留在这招待客人吧。”倪竹说。
池在水却说:“你想来听也行,这个计划里可以有你。”
于是三人找了个没人的空教室,小朋友们看完没来得及收拾的书还胡乱摊在桌子上。书大多也是别人捐的旧书,却被爱惜的很好,连破损处都被另附了一张纸粘好。
“如果我说,要你去公众面前陈述你儿时被亲生父亲和舅舅虐待拐卖的事实来换流量和同情,你愿意吗?”
即便在外面信誓旦旦地说倪竹一定会同意,可真到了对着人说的时候,池在水还是有些迟疑。边说边观察着倪竹的神态,似乎是随时准备道歉。
不过倪竹还没急,韩绾白倒先急了,一下子抢上来似乎要替倪竹和她理论。
池在水看看她,眼神迟疑却又认真:
“我知道这件事对她是一种新的伤害,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可以利用它完成我们新的目的。你们肯定比我清楚吧,只靠今天在这里的这些人捐款,能熬过这段时间,但后面呢,再去哭着求人吗?如果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家没了,这对你们,难道不是另一种新的伤害吗?”
她虽是盯着韩绾白说的话,可这话也同样是给倪竹听的。见她俩听了这话都沉默不语,池在水眼睛转转,又接着说:
“我们有已成名的偶像歌手,有从业多年的经纪人,甚至有大台的制片,想凑在一起做一首歌不会浪费太多时间的。
更何况吕季青的事最近热度还没下去,他这些事影响这么大,即便以后出来了也不可能再从事这个行业了,只要我们能赶得上,就是利用他最后一次。
他欠你的,不是吗?”
池在水边说着边向倪竹走近,野心从她身上缕缕散出: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两个要在局子里呆一辈子的人是不能给你补偿的,你难道甘愿看着他们就这样进去,不对你做一点补偿吗?
只要你现在点头,我帮你,我们把他们欠你的加倍抢回来,我们自己夺过来。”
池在水目光灼灼,一字一句地向二人阐述自己的计划。
其实她想的算不上复杂,先由叶星河发首公益歌,带着彩虹之家这一群人一起拍v,等热度升起来,再铺通稿营销倪竹和吕季青的关系卖卖惨。
就算到那时候彩虹之家还要靠社会人士的捐助过日子,捐助人的基数至少也比现在要大上不少。
倪竹似乎有点被说动了,虚焦的瞳孔里流出犹豫。池在水见状心下暗喜,接着说:
“今天来的这些人大多是什么情况你应该比我清楚,她们没有能力长久地养活这么多小孩。靠这些人捐助,一次可以,两次可以,以后呢?
等哪天这些人走了不再捐款了,你别说鞠躬,就连下跪都没人买账。那时候彩虹之家又要何去何从?你就忍心任由你长大地地方就这么倒闭吗?”
池在水言辞恳切,像是真的认认真真在替彩虹之家的未来担忧。韩绾白却一直皱着眉头,见她止住话音,忍不住开口:
“那就一定要她做这些牺牲吗,一定要和他们扯上干系?你这策划受益的另有其人吧?”
韩绾白瞪圆了眼,要呲出火来的目光中还混着些许不解。
“无所谓啊,”池在反倒不在乎地耸耸肩,“那你就去求外面那些人捐款嘛,工薪阶层有几个闲钱啊,月月跟上供似的打给你们。”
“小白。”倪竹叫了一声,抬起手把韩绾白往自己身后拉。韩绾白悻悻地倚坐在桌子上,盯着地面,看不出表情。
池在水弯腰拾起本桌上的书来,海伦·凯勒的《假如给我三天光明》。封皮上本该印着“光明”二字的地方却不知被谁撕毁,破损的地方刚刚好露出扉页上黑白的“光明”二字。
再一细看瞧见书的扉页不知什么时候掉了,被人用胶水严严实实地粘在封面上。二者合二为一,分不出彼此。
“哈,假如给我三天光明,名著啊。”池在水像是忘了自己刚才在说什么,语气轻松,反而像是在唠家常。
她轻拍书脊,把翘开的边按回去,说道:“我小时候老师就让看这个,我记得我当时买了本儿精装版,封面特硬,沉的跟板砖似的,每天还美滋滋背学校里去。
但当时同学都羡慕我,因为我买的是最好看的。”
她嘴角勾了勾,仿佛真的只是看了这里的环境有感而发,想讲一些自己的童年趣事。只是停了两秒又抬起头紧盯着倪竹,说道:
“彩虹之家的小朋友应该也想要吧,可惜她们家里入不敷出,只能看看这种盗版书,你瞧,这儿甚至写的妮安老师。”
话说完也没移开视线,依旧紧紧盯着倪竹。一双眸子漆黑,深得像是下一秒就要从中蹿出条吐着信子的蛇来。
不过她这会儿虽看上去阴恻恻地厉害的很,可只有她知道自己此刻不过是个纸老虎,心里鼓打得噼里啪啦。
韩绾白说得对,这策划如果按照她的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