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喜欢她,没她不行。
话音刚落,柳梦就笑,一边笑,一边双手来抱我,埋在我颈窝一通乱蹭,
柔软曼妙的身子贴过来,我们如此密不可分。即便此刻我们不着寸缕,坦诚相待,这样的亲密接触对我来说还是过分刺激了。
这还没完,她一遍又一遍亲我颈侧、下巴。又痒又烫,我羞得要命,浑身烧得慌,忍着笑,磕巴道:你、停、停一下。
总归躲闪不及,被她蹭了一脖子的泪。
脖子上很快泛凉,身上的热意稍稍降了点,在寂静中,我忍不住轻声和她说:柳梦,你别闹我了我不想惹你哭的。
柳梦还是说我笨,亲了两下我嘴巴,用那双水亮的眼睛望我。
喜极而泣,你到底懂不懂。
这双眼有魔力,我快要溺于这汪清泉里。
所以我总不想她哭,怕她一个不小心,又要吸引多几个江叹铃、许流齐。
深夜里被窝温暖。
两人相拥而眠,我内心起初保持在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宁和满足中,但太过满足反倒多几分不真实的梦幻。
我暗暗掐自己的胳膊肉,很疼,是真实的。
可我不敢快乐太久,因为我不知道我们能维持多久。
杞人忧天在我身上得到良好的发挥。
有从前被迫退学以及林泽熙之死的阴影,我格外担心我所珍视的柳梦是否也会被夺走。
留住她。
留住她我怕她像那些流光溢彩的泡泡,一戳就散,了无痕迹,只会让我酸了眼。
想到这,我忍不住紧握她一只手,郑重得像婚礼宣誓。
柳梦,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
柳梦在闭眼假寐,忽然笑了,捏着我一根手指,说得那么认真,你是准备保护我吗?
是。
我坚信只要我把柳梦看牢了,把她保护好了,这样便谁人都没法将她夺走。
柳梦甜笑着,声音带着一种困倦的沉意,微微沙哑:好好好好叹铃保护我呢。
已经很晚了,这样的耳侧低语像一种催眠曲,催得我也在犯困。
贪心她的怀抱,我额头贴着她近锁骨处的地方,一只手勾着她一缕发入睡。
过了会,听到头顶处传来柳梦的呢喃,分不清她是呓语还是在清醒时说的话。
叹铃,好不好和我去新的地方生活,一个只有你和我的地方。
她把我们一起逃走这句话,换了个方式又重复了一遍。
带着对往事心愿未了的执着。
其实我很想说好,这条件太诱人,从她第一次问我开始我就已经在动摇。
最终鼓起勇气,说了一句:好。
但说得太小声了,她也许没能听得到。
睡梦中我仍痴痴地想。
没听到也好,这话说得太早,反而徒增她的压力。
等以后,等我有能力了,等我能够赚很多很多的钱,多到足以支撑我们去新的地方落地生根,那么这话,可以是我对柳梦说。
这样她就无需再向旁人卑微祈求爱,祈求陪伴和长久。
我要做这场祈求的终点,托住这个飘忽不定,无安全感的柳梦,让这只鸟安稳落在我身边,一呆就可以是一辈子。
自这一晚起,我似乎开始抓到对于未来蓝图的一角,并天真将这一变化称作对抗既定人生的良好开端,而我第一想要争取的,是一位叫柳梦的女人。
于是,我在梦中暗暗许愿,有情人定能长久。
此时头顶的大树落下叶,一细长柳叶落在我头顶,最终抚过颊边,落于手心。
同时又落一叶,落在我面前的水河前。
本平静的水面开始波动,细小波纹一圈两圈三圈涟漪泛起,柳叶困于水面,飘转不止。
原来老天早作回应,只是我尚未发觉。
恼春风
时间跨过一个新节点。
在这个初春清晨,我的枕边多一个人。
柳梦还在睡,她头发比原先刚认识时长了些,如海藻瀑布般披散开,我因睡在她怀里,头发不可避免同她的交叠在一块。
柳梦睡得很香,我左右无聊,又不好弄出别的动静,便看着我们那头发,手指一伸,轻轻把我们的头发绕得更乱点,更紧密点,让它像一团永远缠绕无法分开的水草。
熟睡中的柳梦呼吸变得稍稍重了,我预感她快要醒,趁着她搂我的手松了力,轻轻挪开她手,灵巧一个翻身,便脱离了她的怀抱。
昨晚是冲动驱使,外加柳梦来势汹汹,我无力招架才不得以被她扒个干净。
现在青天白日,实在没脸皮光着身子和她面面相觑。
因此,我坐起身后第一步是将被子死死捂住上身,往床边倾身去拿掉落在地的衣物。
手堪堪碰到上衣一角,突然,一暖白的手闯入视线,按下我那将要拿到衣服的手。
叹铃叹铃,你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