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我张着嘴,下巴都要掉下来,慌张上前两步,胡乱摆着手,冲她艰难地开口:“不、不是,不是你看到的这样!”
她仍不动声色瞧着我,眸中似闪过一丝暗沉沉的怒意。
中秋穿越小剧场
天高云淡,秋风裹着黄叶扫过楼前的石阶,甫一落地,就被保洁阿姨一扫帚撸进簸箕里。
住院部六楼,整层都是单人病房,人少,环境清幽,走廊上两三个病人午睡刚起,被家属搀扶着,趿着拖鞋出来放风。
护士小姐姐踏进病房,跟身后的领导报告:“今天门诊预约26人,爽约2人,住院5人,”说着,一指半拉住帘子的病床,铿锵道,“这一个,刚才送进来的,急性肠胃炎。”
领导见怪不怪地点头,走过去探身瞧了瞧,只见床上被子高高隆起,只从被下露出一只手来,手腕纤细雪白,手背上还插着针。一缕乌亮漆黑的头发从被下滑落出来——躲在里面的是个女孩子。
医师乍见之下,愣了愣,又见床上的人没有丝毫动静,转头问小护士:“怎么回事?”
小护士以为是在询问病因,便脆生生答道:“害,吃月饼吃的。”
话音刚落,被子微微动了一下,从里面冒出个脑袋来,瓷娃娃般精致的一张脸,此时却瘪着嘴,大眼睛幽怨地瞪着她两。
两人皆是一愣,末了,医师煞有介事地瞧瞧头顶的药瓶,咳了一声:“注意看药啊,快完了就按铃。”
床上的小姑娘顿了会儿,闷闷嗯一声。
两人走后,又有一人踏步进来,径直走到病床前,将手中的一叠单子甩在床头柜上,一手举着手机打电话。
“老板,跟您报告一下,您的小宝贝住院了,哦,急性肠胃炎,怎么得的?哦,她自己在家做月饼,从早上捯饬到下午,失败了六回,每回都要试吃,六回下来这不就来医院了。”
床上的人听到这里,立刻瞪圆了眼睛,龇牙咧嘴就要爬起来:“谁让你告诉她的,你给我闭嘴——”
床边的人忙往一旁闪了闪:“哎呦祖宗,你可千万别动,要跑针了……老板?哦,没事没事,已经挂上水了,就是人有些颓废,可能需要哄一哄,您是六点的飞机吧?我让司机去接您,行嘞,啊?好,谢谢老板,您注意安全哈。”
挂了电话,堂堂大特助一屁股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悠悠望着床上的人:“老板六点的飞机,落地七点三十分,赶过来的话大约八点四十左右。”
花花瞪着她:“谁让你告诉她的?我这一会儿挂完了水就可以回去了,就不能当做没有这事儿吗?!”
“那谁让你出门不带手机呢?老板打你电话打不通,只好唯我是问了,幸亏我来得快,不然还真不知道上哪找你,”圆圆叹口气,”不是我说,大小姐,你就算是不带手机,好歹上医院呢,连身份证都不带,两手空空过来,你当这里是流浪汉救助站啊?”
花花一噎,小声嘀咕:“我记得我装口袋里了,谁知道没有呢……”
圆圆说得倒也没错,要不是来得快,在楼下恰好碰上她打车,陪着她一块儿过来,结果挂号的时候傻了眼,又折回去帮她拿来手机身份证,不然换作自己来回折腾这么一通,还真可能撑不住。
她躺回床上,摸出枕头下的手机,一溜未接都是“大魔头”,却不敢回过去。
太丢人了。
本来还大言不惭说等她回来给她一个惊喜,烛光晚餐红酒月饼,然后靠在阳台上看月亮,亲亲抱抱什么的,然后再……做一些小运动。
结果!
日。
愤愤捶了一下床,肚子恰在此时传来一阵痛,吓得她赶紧躺好,虽然已经好了许多,但刚才上吐下泻那股难受劲儿还是让她心有余悸。
她看一眼床边的人,堂堂大特助过节还要被薅来医院陪床,她有些过意不去:“圆圆你回去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大特助斜睨她一眼。
“好歹中秋节呢,要跟家里人团圆的啊,”花花说,“你看,我这会儿已经好多了。”
圆圆将桌上的水杯递给她,笑眯眯道:“照顾老板的小宝贝也是我的工作之一,我现在可是在加班,老板说了,三倍加班费再多给加两倍。”
花花咽下一口水,对她翻了个白眼。
生病总是耗神费力,没过多久,眼皮就开始打架,但仍强撑着打开手机刷剧,试图将自己搞清醒,她不想在病房睡觉,总觉得醒来心里会难受。
结果这剧太垃圾,让她越看越困。
趁圆圆去洗手间的功夫,她试探着给魏鸢打了个电话,那头转到了语音信箱,应当是已经上飞机了。犹豫了一下,她躲进被子里,对着手机小声说:“那个……我没事,”顿了顿,“你、你要快点来接我啊……我好想你。”
圆圆从洗手间出来,就看到这人又把自己捂被子里了,她看了会儿,床上一团一动不动,便抬手将被子拉开一些,才发现人已经闭着眼,睡着了。
半梦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