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莫名,拉了拉她的手,却被她反抓住手指。
我:“?”
她拉住我的手,慢慢抬起,停在她的眼睛上方。
“这是什么意思?你的眼睛怎么了?”我不解道。
正要凑近去看,一旁阿莹却忽然望着窗外庭院:“有人往这边来了。”
我的心头悚然一惊,如果先前的猜想没有错,那来的可真是个要命的人。
“躲起来,快先躲起来。”我一边说,一边急急环视四围,但屋内陈设简单,几乎没有可容纳两人的隐蔽空间。
“为什么要躲啊?”阿莹瞧着我,一脸困惑。
我瞪她:“别管为什么,也别问为什么,让你躲就躲!”
小安愣怔着看我们团团转,忽然眨着眼指向一个角落,我两扭头望去,只见角落里贴墙立着个半人高的梨花木柜,观其轮廓,若一个人倒还塞的进去,但两个人……
我和阿莹对视一眼,彼此都露出嫌弃的表情。
“小安,答应姐姐,千万不能告诉别人我们在这里哦。”
我抓住小安的手敦敦告诫,小安迷茫点头。
我和阿莹直奔墙角的木柜,一前一后挤进去,里面空间比想象中还要狭窄,不得不调整成一种匪夷所思的姿势,才能勉强将柜门关上。
黑暗中,阿莹的胳膊拴在我的脖子上,迫得我喘气都困难,想动动手提醒她,结果手指戳进了她的鼻孔里。而门外果然响起渐近的脚步声。
片刻后,房门吱呀一声响,响声的同时,我的手指恰好摸到一处奇怪的凸起,凭着本能按了下去,便觉后背陡然一空,反应过来时,已和阿莹双双摔在个不知名的地方,脚上的旧伤再次传来剧痛。
迷惘间不忘心下啧啧,君先生可真是一语成谶啊。
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火光亮起,才看清这是一条疑似密道的洞窟。
阿莹哼哼唧唧爬起来,一边揉腰一边道:“诶,这是哪里啊?”
我将火折子递给她,扶着洞壁站起来,往上看,有些遗憾没有等到那个人进屋,只要听见那个人的声音,便可验证我想的对不对。
不过眼下也只得尽快离开这里,若是被她发现方才屋中有人,追着我们跳下来,那就真的要糟。
在我有限的认知里,密道是个出镜率奇高,但一旦出镜便会坏事的地方。那些话本故事里的密道,不是用来偷情就是用来杀人,恐怖型话本里的甚至还有畸形生物出现。后来说给君卿,他表示这没什么奇怪,一些世家大族没事都会给自家挖挖密道,用来埋藏钱财和不可说的秘密,有的爱好者还会修成迷宫,并设置机关。我问他他的家里有没有,他说有,并且机关还是他设的。我觉得这可真是个恐怖的好人。
我一手攀着洞壁,一手搭在阿莹肩上,一瘸一拐地往前走,并祈祷这条密道没有分岔路,也不要有机关。
不知走了多久,阿莹突然“哎呀”一声,吓得我额角一跳。
“我玉佩不见了!”她的手按在腰间,惊叫道。
不久前我是看着她将苏迭的玉佩挂在腰间的,如今那里果然空空荡荡。
我忍了忍,道:“我觉得这可能是天意,你看,连老天都觉得你应当忘记……”
“你说什么啊——!”她突地打断我,微弱火光中,一双杏眼里竟然泛起了淡淡的泪光。
我有点被她吓到:“阿莹你……”
“一定是刚才摔下来的时候碰掉了,”她满脸焦急,按了按我的手,“你在这里等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不等我回答,她人已利落转身,往来时的方向跑去。
目送着她离开,直到火光消失,我在黑暗中默默地想,那一晚她喝醉酒弄丢了玉佩,也是这样着急害怕的么?在河边一寸寸地找。
苏迭在她心里竟然这般重要。
漆黑死寂的地道,看不清前路,也不敢贸然乱走,只好靠着洞壁坐下来。呼吸与心跳声在一片空寂中显得格外清晰。
我慢慢拉出挂在胸前的护法令牌,它被我的体温染的淡淡温热。想到如今师姐已被记为魔教叛徒,这雪域山庄的护法令不知还有没有用,搞不好一拿出来就被乱刀砍死,谁拿谁就死,早说让她给个哨子什么的玩意儿嘛。
我摩挲着令牌上凹凸不平的纹路,在黑暗中默默感受着它逐渐变得冰冷。这原本就是个冰冷物件。良久,重新将它塞进中衣里,爬起来一点一点往前走。
脚步声很快自身后赶上来。
“走吧。”阿莹拉起我的手搭在她肩背上,对我笑道。
我垂眼瞄了瞄:“找到了?”
“找到了,”她拍拍胸脯,眼中盈满笑意,“我收起来了,要是再弄丢了就麻烦了。”
我冷哼:“没错,重要的东西还是藏起来的好。”
又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走到密道尽头,只是万万没想到,这尽头是一堵封住的石墙。
我两对着石墙沉默。
阿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