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将要进行的动作都定住了,许望舒只觉得似一片黑雾从眼前升起,与心接成一气,起落恍惚。
“叶小姐房里有人啊。”
许望舒扯了扯嘴角,言辞讥讽,却还想故作平静,这让她的语调显得有些怪异,“我还说,今天的叶小姐比以往是不是少了些热情,原来是给别人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这只是我妈暂时放在我这里的人……”
“是我打扰了你们的关键时候。”
许望舒转身去按电梯按钮,等待电梯的过程似乎变得很漫长,她觉得烦躁,叶瑞白过来拉她,她甩开她的手后再也忍不住了,嗤道,“你妈妈还真是懂你,就连女人也能给你找好。”
“许望舒,你别这样”
叶瑞白再一次过来拉她的手,被许望舒厌恶地甩开,“别碰我。”
嗓音瞬间染上哑意,忿忿地控诉,“都送到你床上了,还有什么好说的?是拒绝不了吗?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改不了就是改不了,你玩的起,我玩不起。”
许望舒撑着一点尊严,语气尖锐,压着人的最痛处,使劲往里扎。
“像柳羲和就算了,连虚伪也一模一样”
【叮咚——】
电梯门开,叶佳奈从电梯里走出来,后面讥讽的话没再继续说,为自己留了点体面,不至于做感情里的可怜方。
叶瑞白半只脚都踩进了电梯里,被叶佳奈一把扯了出去。
“你都告诉她了?我不管你说了什么,这两天都不准出什么差错”
叶瑞白被叶佳奈抵在墙壁上,许望舒看见叶瑞白直直地看着她,那双总是含着笑的眼睛此时满是怨苦,毫不遮掩地、明晃晃地扎入许望舒的心脏里。
许望舒不明白她有什么可受伤的。
电梯合上,下行,许望舒木着脸走出电梯。
夜临了,灰墨色天空中舒朗的月浮动着一层朦胧的光晕,薄纱似的白云蒸腾游荡,树顶上透出街灯淡淡的圆光,人走过,便投给街道一片片惨寂的阴影。
回到宿舍,许望舒随手开了一瓶冰洋酒,茶几上的茶早就凉透了,叶瑞白的专属茶杯外面残留着口红印记,许望舒厌烦地调转了个方向,顺手拿过自己的杯子。
手机叮叮咚咚不间断的响着,到后面直接变换成了电话铃声。
许望舒被吵得头疼欲裂。
“我们没什么”
“小舒。”
许望舒看了眼来电显示,是简欣,稍稍压下了点烦躁。
“我们准备这周就发出去,你这几天就不要上网了。”
“嗯。”许望舒沉默了片刻,又问,“一定要这么做吗?”
“我从来没有逼过你,你也不要逼我了。”简欣的嗓音有些哑,听起来有些疲惫,“这件事之后,不管结果怎么样,过去的就算真过去了。”
“结果不一定好,可能更差。”许望舒提醒着。
“那我也认了。”简欣似乎笑了一下。
许望舒‘嗯’了一声后,又说,“如果她真的有苦衷呢?毕竟……她是自杀的……”
漫长的沉默后,许望舒听见了简欣的回答,“是我的主意,该是怎么样我都认。”
“我只是不想你后悔。”
许望舒搓弄着手指,这种时候居然还只能拿出叶瑞白和她说过的话来劝告别人。
“我明白。”
简欣似乎不想许望舒动摇她的决心,说完后她就挂断了电话。
许望舒把手机关机扔在沙发上,闷头喝着酒,楼下传来酒吧客人吵闹的嬉笑声,她打开电视把声音调大,直到盖过楼下的声响。
手机屏幕上只有简欣留下来的信息,许望舒索性关机倒扣,往茶杯里继续加酒。
残留着茶叶气息的茶杯混合着酒,有一种怪异的味道,闻见的是清苦的茶味,咽进嗓子里的是刺喉的辛辣酒味,许望舒只觉得满嘴的苦味,实在不如调制酒好喝。
但她懒得下楼,也不想见人,只能一口一口吞着,直到抵达醉意的临界点。
她再一次开机,依然没有任何消息。
厌烦地挥开手机,把剩下的酒一口气全喝完了,然后趴在沙发上任由昏沉的意识把她往下拽。
-
三天后,坞木里。
“再一次提醒你们,不要提及网络上任何有关于另外几个人的热梗,不要问隐私方面的事。”
林俞堵在房间门口,神情严肃,“这一次的综艺是你们第一次正式面对全国观众,和人有什么矛盾之类的,都不准意气用事,要是招了什么黑料,那就是一辈子的事了,知道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你从昨天开始,已经说了一百遍了,不用再重复了。”金希希看着镜子里带着假发的陌生自己,怎么看怎么别扭,“林姐,不是我说,非得是黑色的头发吗?”
“不是。”林俞撇她一眼,“棕色的、红色的也行,就你那个白金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