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飞的人需要赔偿乐队损失,相关条款由我方律师负责拟写。”
“这对你来说一点都不划算啊”金希希不敢置信,“你冤大头啊?”
“人生三万天,玩玩就过去了。”
“别太计较,这是捷径,你们努力点,谁都不会吃亏。”
其实你不像唐可。
“要不说她能当老板呢”
金希希看看坐在对面眼下青黑的陈乐瑶,看看手上按下手印、签好字的合同,“画饼压榨一套套的,这饼画的,谁不迷糊啊”
“等你到了像我这样,卸了妆了还被叫起来送文件,就知道叶家女人的恐怖了。”
上一次见陈乐瑶的时候,她还是西装马甲小套装,走路都是脚下生风。
“叶,大,小,姐!”陈乐瑶仰头喝完大半杯红酒,一字一顿道:“以后下班时间,不要找我。”
“要紧事,怕劳动力反悔了。”
叶瑞白拿出手机,滑动了几下,“加班费转给你了。”
陈乐瑶确认收款后,转瞬之间变脸,立马换上虚伪笑容,“谢谢老板!老板发大财!!!”
虽然实在不想和叶瑞白再扯上关系,但是这关乎到乐队的未来,她再不自在也只能硬着头皮接受。
叶瑞白给出的条件好的有些过分,抛开她的喜好和钱多,许望舒实在想不出来有什么原因能让叶瑞白这个冤大头投资这么一个籍籍无名的小乐队。
她们甚至连乐队名都还是刚刚签合同的时候临时想的——日落而作。
在逐字逐句看完整份合同后,许望舒不得不承认,现在不会有比这个更好的条件找到她们了。
人生三万天,她留给梦想的时间只有十个月了。
捷径,不走就真的得玩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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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酒店大楼的门,陈乐瑶问了一圈住址后,客客气气地带走了宋雨时和金希希。
前面的喷泉周围落满了栾树树叶,灰白青砖上堆满了黄绿叶子,车子从旁边的停车场一路碾着树叶行驶到前面,车顶上不免落上一两片秋叶。
叶瑞白打开副驾驶的车门,顺便把车顶的树叶拿下来,放进了口袋里,“我送你回去。”
“不顺路。”
许望舒想走,不想和叶瑞白单独待在一起。
“连朋友都做不了了吗?”
叶瑞白声音很轻,落在风里显得有些失落。
矫情什么。
许望舒手上还拿着刚签完的合同,一想到以后还得常见面,便默不吭声地坐上了副驾驶位。
“半个月了,还在生气?”
叶瑞白打开暖风,许望舒把之前调过去的风口转了回来。
“我以为我说得很清楚了。”
“我没和你闹脾气,我说认真的。”
没有了旁人,许望舒也就无所顾忌了,“我不想继续我们那样的关系了,能做朋友就做,不能就上下级的合作关系就行了。”
“我没心思整理这些多余的东西。”
车子缓慢行驶下坡,转进车道,叶瑞白不紧不慢地开口。
“我知道你是认真的。”
“上次的病好多了吗?”叶瑞白直视着前面的路,“还在吃药吗?”
许望舒一口气被叶瑞白莫名其妙虚伪的关心憋了回去,一拳打在棉花的感觉,有气也没处撒。
“既然在吃疏肝安神的药,就不要憋着气,伤身体。”
车里沉默半晌,许望舒摘了帽子,解了头发,胡乱拨开脸上静电的头发,脖子上粘着的头发痒得不行,她抓了几下,长发黏上她的衣服、脸颊,怎么都捋不干净。
“你有病啊?”
叶瑞白‘嗯’了一声,“流感刚好。”
许望舒自暴自弃地收了手,“我当时都说这么难听的话了,你转头就忘了,还来问我好没好?”
“你是不是真”
【叮铃铃】
叶瑞白搁在支架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眼屏幕,随手滑开。
许望舒看到了上面的备注——唐可。
“明天约好的时间,记得来。”
还是那样带着命令式语气的告知。
“明天就上班了吗?就给了两天婚假啊?”
叶瑞白缓慢靠边停下车,伸手把许望舒脸上的头发拨到耳后,又从她的脖颈里拿出一丛丛乱飞的头发。
“对啊,累死了。”
唐可的语气有些抱怨,“两年前定的婚,拖到现在才结上,老爷子高兴得不行,今天就开始催生了,我还不得找个借口躲远点”
“奔三了,可不得抓紧了催。”
脖子上的触感很痒,许望舒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叶瑞白手一顿,看了她一眼,她偏过头去躲开。
“唉,我算是完成任务了你也快点的吧”
“我就算了。”
头发被一缕一缕分开,捋顺,最后扎了个低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