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教授深吸一口气,乔枝知道他要讲到重头戏了。
我好像还没说过我们队里的具体组合,我那五个学生里,三男两女,年纪最大的那个女同学和其他人不是同一届,是他们的大师姐,剩下四位是同届的学生,其中刚好有一对情侣,一对双胞胎兄弟。开棺的时候我在边上指导,两位女同学照明打下手,主要出力的是三位男同学,因为时间有限,我们计划在天黑前离开,所以只能开一口棺,先开的那口是驸马棺。
棺盖撬开一条缝,我们立刻闻到了一股很奇怪的香气,等棺盖完全打开,那股香气越发浓郁,吸进去后脑袋都晕乎乎的,我们拿处理过的布巾捂住口鼻后才觉得好一些。打着手电往棺材里面照,一时间也没有看到香料一类的东西,只能看到有几块绸缎,一层铺着一层,浮在装了半口棺材的浑浊水里,驸马的尸身完全被盖在了绸缎底下。
锦缎裹尸很常见,比较古怪的是棺材里的水,如果说是墓室开裂流进去的水,那墓室的其他地方都没有看到受潮的痕迹,不可能独独棺材有水,如果说是特殊情况下保存下来的尸水,我以前也不是没在棺材里见过尸水,从没闻到过尸水发出这么浓烈香味的。蒋教授道,最后我们判断这应该是一种特殊的防腐剂,水质虽然不太好,但也足够我们看到水面下在水中展开的绸缎上的花纹。花纹极其精美,工艺巧夺天工,我们花了很长时间,才成功把盖在尸体上的绸缎从棺材里完整地取出来。
最后一层绸缎取出来后,我们终于看到了沉在棺材底部的驸马尸。
看到尸体后,我更加肯定那些水绝对是某种见所未见的防腐材料!尸体保存得十分完好,容貌的清晰程度跟那些沙漠地区急剧脱水后保存下来的干尸似的。不过干尸的皮肉会变得干瘪,合葬墓里的这具湿尸就不一样了,它有点像那些淹死后在水里漂了一段时间的人,皮肤有点泡开,白得像蜡一样,虽然不能说它就跟活着的时候一样,但称得上是完好程度举世罕见的古尸了。
古尸的移动没有小型陪葬品那么容易,所以我们没有贸然移动这具古尸,就保持它浸在防腐剂里的状态研究它。也就是在我们谁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发生了诡异的事。
蒋教授喝了一口村长夫人端上来的茶润润嗓子,才继续往下说道:
不是我自夸,我们这支团队里,每一个人都特别有时间观念,以往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不会迟到,也不会超时。然而这次很奇怪,直到情侣中的那个女生扶着脑袋说自己头很晕,不太舒服,想要离开墓室喘口气,我们才发现居然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时间竟然已经这么晚,我们被吓了一跳,匆匆把棺盖盖回去以后,我们就带着那些绸缎离开了合葬墓。出去后一看,天果然已经黑了。
合葬墓所处的位置比较荒,我们不敢久待,赶紧回到村里。作为老师,我对学生们的情况比较关注,所以有留意到那对情侣落在了队伍的最后头。当天晚上情侣中的女生还来找了我,说她男朋友的手特别冰,她担心是不是病了,问我有没有预防的药。
村长插话道:然后你就向我借了包板蓝根。
对,我从村长那借了包板蓝根给她。蒋教授点头道,但是过了近一个小时,那个女生又跑来找我,惊慌失措地说她男朋友不见了,刚才那段时间她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有找到人。
因为木人村晚上不太安生,所以趁着夜还不深,我赶紧发动其他学生一起找,然而依旧没有找到。就在这档口,我大徒弟,也就是他们的大师姐突然跑来说墓中带出来的绸缎全不见了。
自然而然地,我们怀疑是不是那个男生卷了文物逃跑。女生很不愿意相信,但由于人和物怎么都找不到,最后也只能暂且默认这个猜测。
少了人又丢了东西,队伍里气氛很沉闷,但第二天我们还是下了墓,然而就在来到主墓室后
蒋教授沉声说道:
我们看见那个失踪的男同学,裹着那些消失的绸缎,坐在主墓室的角落里。他脸上笑容很灿烂,但是我们伸手去试,他已经没有呼吸了。
在无限流打十份工27
考古队余下的五人, 在情侣男和绸缎一起消失后的第二天,还是打着手电下到墓中继续没完成的工作。昨日他们只开了驸马的棺,而根据墓志上寻到的线索, 公主棺才是这一合葬墓的核心, 他们这回就是为公主棺而来。
墓砖将墓室封得严严实实, 地下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几人手里都打着手电,光线笔直地照在了绘着彩漆的棺木上。
除了棺椁内的陪葬,主墓室的边边角角也陈列着不少陪葬品, 双胞胎中的弟弟小秦随手就往边上一照。
就是这么一晃,光圈中现出一张苍白怪笑的脸来,小秦吓得大叫一声,手电从手中脱落,自己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