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殷璐闻言,脸色阴郁了一瞬,又很快恢复,她硬邦邦道:“无?可奉告。”
“这样啊。”搭在杯沿上的手指落入杯中,沾上深色的茶水,“那换个话题。”
“她还?活着吗?”
宴姒沾着茶水的指尖在桌上轻动,徐殷宁脸色徒然变得难看起?来。
“你什么意思?”
宴姒:“就单纯的闲聊。”
“话说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叫白淑晴的明星,她与照片上的人长得挺像的。”
徐殷宁抬头,目光紧紧的盯着宴姒:“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宴姒:“没有?胡说,你可以搜一下……啊,不好意思,我忘了你的身份,你们应该是不会玩手机的吧,难怪……”
徐殷宁不说话了,只是仍旧紧紧的盯着宴姒看,握着茶杯的指尖都泛着白。
嘀嘀———哒哒哒哒———
初秋多雨水,不知?何时,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雨水拍打着地面房瓦,声音响脆。
房门嘎吱一声被打开,半响,又被合上,只是离开的人太?过匆忙,没有?关稳,被风一吹,又开了。
凉风灌入,带来一室冷潮。
对面的人早已离开。
徐殷宁松了松手,低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半响她站起?身,开始收拾残桌。
视线不知?扫到了什么,她兀的顿住。
只见木桌上,歪歪扭扭被人用茶水涂上一个形状。
有?些地方的茶水已经干了,缺胳膊少?腿的,但仍然不影响人认出——
那是一个“罪”字。
……
殷璐没有?跟宴姒一起?回来,她说她还?要再劝劝她表姐。
宴姒点头表示明白,避开殷璐似有?若无?的打探,一个人下山开车回家了。
路途遥远,她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隐隐擦黑。
叶姝清没有?像平日一样窝在沙发上看电视,而是落座在落地窗前的摇椅上,捧着一本?书看。
见到宴姒,她放下书,温和的笑了笑:“你回来了。”
宴姒抚了抚被雨水打湿的头发,几?步向前,蹲在摇椅边:“怎么不看电视?”
公寓里静悄悄的,安静的可怕,也孤独的可怕。
叶姝清抬手将宴姒肩上还?未消尽的雨水拂下:“想看会儿书。”
宴姒低头看了一眼,书本?合上,露出蓝色精致封面,封面上的人物惟妙惟肖,最上面有?三个大字——《十日谈》。
“在你房间找到的,你会怪我乱入你的房间吗?”叶姝清说。
宴姒摇了摇头,这些书都是原主买来装文?化用的,实际根本?就没有?看过,放着也是放着,她也不爱看。
“怎么会怪你呢。”宴姒将她拉起?,一起?走进主卧,“只要你想,这里随时为你敞开。”
“还?有?这些书,你想看就看,没关系的。”
她们谁跟谁啊,都是一家人。
路上的雨虽然不怎么大,但架不住淋的时间长,绵绵细雨浸入衣物,贴在皮肉上,粘腻的难受。
宴姒洗了个澡换上干爽的衣服,终于?舒服了不少?。
叶姝清坐在沙发上,见宴姒出来,笑着招手道:“过来,我帮你吹头发。”
宴姒乖乖走过去,捞过一个小马扎坐下。
霎时间,吹风机嗡嗡嗡的声音在房内回响,纤细修长的指节在栗色长发上跳跃,动作轻柔到近乎小心翼翼。
宴姒舒服的眯起?眼,在察觉到头顶上的手在揉她的头时,还?配合的蹭了蹭。
终于?,嗡嗡嗡的声音停止。
叶姝清将吹风机收起?,转过头,蓦然对上一双狭长美艳的眼眸。
“卿卿,我是不是你最爱的人?”宴姒颇有?些严肃的问道。
她头发披散,自以为无?比严肃,可凌乱的头发和头顶上竖立起?的呆毛却硬生生将严肃大打折扣,叶姝清怎么看怎么可爱。
忍住想要去摸的冲动,她也无?比认真的回答道:“是,除了你,没有?其他人。”
宴姒看起?来格外满意这个答案。
她一把将叶姝清抱起?。阔别了快一天了,怪想念的。
可能这就是古人说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
再次接到殷璐的电话已经是几?天之?后了。
她打这通电话的目的是为了感谢,因?为在庵庙里待了八年的徐殷宁,下山了。
不过此时的宴姒已经无?心去管别人下不下山了,因?为她发现,她老婆居然也会骗人了。
那?是个颇有情调的?餐厅, 娇艳欲滴的鲜花插在桌面上,芬芳馥郁。
一男一女相对而坐,外貌优越, 引人?注目。
“在看什?么?”
郝晴抬手在宴姒眼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