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她现在的嘴角几乎时?刻上?扬。
“这都是你的功劳。”院长郑重其事地?说:“阿越不?止一次在电话里和我说过,你对她很好,会担心她遇到危险整晚照顾她,会跨半个城给她买糖水,九月吧,她还发来照片跟我说你带她出去玩了,说那张照片就是你给她拍的。”
“小沈,那是阿越长这么大?,第一次去出去玩,还是那么好的地?方。”
院长说着眼泪出来了,内疚自己没给过秦越什么好东西。
“吱。”
秦越坐回来,说:“院长,以后我会去很多地?方。”
院长连忙擦了眼泪,笑着说:“一定要记得给我发照片啊。”
秦越说:“好。”
秦越夹起碟子里已?经凉了鱼肉放进嘴里。
有点腥了。
————
饭后,沈见清先把院长送回了福利院。
院长说有东西给秦越,她就跟进去了,留下沈见清独自一人靠在车边。
今天之前,沈见清还在想,找一个什么样的开头来给秦越这段时?间的“开心”画上?句号。
现在不?用找了,有人会主动问她。
沈见清以为以秦越的性格,她从?福利院一出来就会问她院长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可她坐在书房里从?天明等到天黑也没见秦越有反应。
十点,秦越站在书房门口,说:“还不?休息?”
晃神太久的沈见清下意识笑着起身,视线对上?秦越像是几天没喝过水的嘴唇,她思?绪回笼,侧身倚在桌边说:“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
秦越说:“没有。”
沈见清笑出一声,看?着秦越的眼睛说:“秦越,有事憋在心里不?说,不?是你的风格。”
秦越垂在身侧的手握紧:“我心里没有事。”
“是吗?那我告诉你一件事吧。”
“今天太晚了,明天说。”
“秦越!”沈见清叫住转身要走?的秦越,声音突然拔得很高。
秦越步子没停,但她走?路再快也不?如一个身体强健的人费劲心思?来追。
沈见清抓住秦越的手腕,迫使她停下,快速道?:“我对你好是因为你们?院长的嘱托,第一次去院里她就说了,所以你和她说的那些事不?必算在我头上?,她是老师,我也是老师,将心比心是一方面,我小时?候还去福利院做过义工,我可怜你们?这样的人才对你好,你明白吗?”
秦越说:“不?明白,你亲口说过不?同情我。”
“这种话说出来伤自尊,我否认有什么不?对?”
“我眼睛不?瞎,什么是真心,什么假意,我有自己的判断。”
“你的判断是什么?”
“你喜欢我。”
昏暗的走?廊里忽然陷入寂静。
沈见清放开秦越,后退一步靠着墙,嘴角的笑容凉薄又嘲讽,“喜欢你就活该像个傻子一样被?你耍得团团转是吗?”
秦越对“耍”这个字快要条件反射了。
她才刚说过自己坏事做尽, 就听到那个被她“耍”过的人开口质问。
今天?一下午她也在?反复思量沈见清和院长的对话里那句“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是什么意思。
就像沈见清几秒之前说的,她想到了一些?可能?, 心里装了一些?事。
那些?事和她正在?经历的热恋截然相反。
可她的脚才刚刚踏到实地, 理智再强烈地催促她面对现实, 她也还?是执拗地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不可以太?敏感,这?种情绪伤人伤己,更伤感情。
于?是她花了将近八个小时的时间, 亲手出卖理智、尊严和底线, 将自己伪装成一潭静水, 现在?却猝不及防地被人拦腰砸出了一个豁口, 水疯狂往出涌, 而她, 就算是个长了三头六臂的怪胎也捧不住任何一缕流水。
当下一秒,秦越几乎想落荒而逃。
沈见清却还?在?说:“14岁之后, 我一直在?想,耍人到底有多爽, 才会让那么多人趋之若鹜, 现在?托秦师傅你的福,我好像懂了——耍人最?大的乐趣在?于?欣赏那个人从天?堂跌到地狱之前,拼命装着若无其事的模样。”
沈见清偏了一下头, 又转回来看着秦越,一字一句地说:“真的可怜又卑微。”
秦越忙乱的神经一瞬之间变得死寂, 她没什么血色的嘴唇张了又张, 数度后, 听见自己平静地问:“沈老师,我们这?个月算什么?”
沈见清不假思索:“情侣啊, 你不是和你闺蜜说我只能?是你的吗?那我就来做你的人啊。”
“怎么样,还?称职吧。”沈见清伸手拨了拨柔顺而富有光泽的卷发,漫不经心地说:“‘沈老师,你才是真的会谈恋爱’,秦师傅,这?话可是你亲口说的。”
秦越孤立地站着,感觉牵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