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黄程亮的,一翻面,就露出了漆黑焦糊的底儿。
但总归还是不断的一碗面,颇费了心神。乔胭:“祝你长命百岁,天天开心,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谢谢。”他轻声说。
“你怎么知道我生辰?”他又问。
乔胭立马:“别做出一副孤苦伶仃可怜巴巴的样啊,记得你生辰的人可多了,我找掌门下棋,他提起一次,我约师姐下山,她又提一次,真是叫人想忘都难啊。”
她又数落起他的不是,递过来一双筷子:“叫你回来那样晚,面都快坨了,快吃吧。”
乔胭手艺的可怖,谢隐泽是早就领教过的。但他一言未发,只默默接过筷子,挑起了那些卖相磕碜的面条。
“怎么样,好吃吗?”她托着腮,坐在他对面,一双鲜妍的狐狸眼就那样眨啊眨,伴随眼下那滴鲜红的泪痣,似乎直眨进他心里去了,叫他舌尖和心头都熨贴地一起发着烫。
似乎是把盐巴和糖弄混掉了,后续发现,又及时补了许多盐。又咸,又甜。至于煎蛋的口味,则像锅底烤焦了的木炭直接怼进嘴里,虽然是一碗素面,却伴随着一股诡异的鱼腥味。
小奔在旁边也搓着手,翘首以待。
最终,他还是极缄默地,一言不发地连汤底都不剩下地喝光:“好吃。谢谢。”
乔胭高兴极了,拉他去院外开烟花。
这时大年三十已过,到了初一的凌晨。梵天宗没有宵禁,不知疲倦,山下依旧灯火闪熠着,夜空一片宁静。
蓦然,烟花如绚丽的花朵绽放,释放出耀眼的色彩,璀璨夺目。深沉的夜空也被点亮,每一朵烟花都是一颗流动的星,绽放出绚烂的瑰丽。
这种瑰丽倒映在谢隐泽眼中,让他素来漆黑如深潭的冷漠瞳仁,也显得那样温和,柔软。
这是第一次有人在他生辰时亲手下厨,给他做一碗长寿面,也是第一个在新年的烟花绽放中扬起笑脸,告诉他:“祝谢隐泽生辰快乐,身体健康,快乐平安。”
她的眼眸好似装满了烟火和繁星,如春风拂过的花朵,温柔而娇媚。
乔胭开始唱起怪歌,她总是正经不了一两秒,唱歌也不算很好听,跑着调哼哼唧唧。巴掌大小的脸蛋,就那样嵌在雪白的狐绒围边,青丝柔软蓬松,有几缕被雪花乱糟糟地黏在了额前,一定是刚刚沐浴过,谢隐泽熟悉她最爱用的那款皂角,清甜而柔美,散发出一股馥郁的花香。
她唱着歌,开始收拾碗筷,和他道着晚安,一边打着哈欠,实在熬不住困意,要睡去了。
“乔胭。”
听到唤她名字,乔胭下意识回头。一根冰凉的手指勾起了她的下颌,那手指的温度,便如危机的本能叫她紧缩,可已经来不及了,这个吻来得那样快,那样恣肆妄为,不由人拒绝。
谢隐泽微凉的唇瓣贴上了她的,如丝绸般细腻,像晨间的第一滴清露,又像初绽的花蕊。
乔胭大脑宕机。
谢隐泽在亲她……
据她所知,小boss极为纯洁,洁身自好,哪怕原著囚禁玉师姐,也没有讨要过任何一个吻,更别提其他的亲密举动。他主动非礼别人,这种事情的概率应该是极小的。
极小的概率这就被她碰上了。乔胭用力眨了两下眼,回神,推开他:“你是不是山下偷偷喝了酒?醉得这么厉害。酒鬼,别发疯了,快洗洗睡吧。”
其实只是嘴唇的相贴,别的什么也没有,谢隐泽或许根本不知道下一个步骤,就只是那样安静、缱绻地贴着她柔软如荔枝肉的唇。
被她推开,他也不生气,就用那双夜色般暗沉沉的眼睛看着她。乔胭有种错觉,自己是丛林间的白兔,正待被暗处的野狼狩猎。
她心慌意乱地回了房间,然后失眠一整夜。
原本想远离原著,远离会杀了她的大boss。结果被boss看上……?这是完全没想过的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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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就这么平静又刺激地过去了。
后来的两个月时间,乔胭简直和小boss客气礼貌,相敬如宾,就生怕他又忽然发疯,吓得她心脏病快出来。
可是没有,从那一个吻之后,他就一直很安静,对乔胭的态度嘛,也没有太大的差别。
这让心内小小期待着小boss放下尊严,把她狠狠追求一番,让她见识到后期毁天灭地的反派boss不为人知的另一面的乔胭着实失望了几番。
后来又思索,发现这其实是一种幸运。因为乔胭——根本不擅长应对出乎她计划之外的情况。
至少谢隐泽亲她,就绝对不在她的计划之内。
相敬如宾了两个月后,春天便到来了,她也渐渐放松了警惕,甚至想到,会不会那天的一吻,就是他醉酒之下的无意识之举呢?
她选择性地蒙蔽自己,那天那个吻里,她只尝到了煎蛋的腥咸,面条的粗粝,并未尝到任何酒味。
三月初的时候,青蛾道君传唤了谢隐泽。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