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喜欢玉师姐吗?”乔胭的语气里,有一种“我早已看穿”的理直气壮。
谢隐泽:“……”若不是今日忽然说穿,他可能永远不知道,乔胭对他还存在着这样的误解。
他语气隐忍:“我不喜欢玉师姐!”
“啊?”乔胭诧异,“那你看见她和陆云铮走在一起,为何总是表情不虞?”
“陆云铮总是惺惺作态装他的假君子,师姐不过为他的表象所蒙骗,我觉得他配不上师姐,为何不能不开心?”
原来如此……不是暗恋,而是这种心态,更像是小舅子挑剔姐夫。
乔胭哑然,也瞬间明白了原著她读到谢隐泽囚禁玉疏窈时的违和感从何而来。感情这小子,从来没对貌美如花的女主有过非分之想,只当她是姐姐!
想起之前的种种猜测,乔胭不禁哑然失笑。
御剑乘风,速度极快,不过眨眼间,就降落在了叠月山脚下的小镇。
乔胭一踏入街道,便立刻掏钱买了两串冰糖葫芦。晶莹欲滴,甜香迷人,实在太馋人了。
她吃着糖葫芦,赶去和玉疏窈相会的地点。
“谢隐泽,你吃吗?”
说完,不待他回应,已经自顾自将糖葫芦塞进他口中。
“好吃吗?”乔胭的眼睛亮晶晶的,似乎很期待他的回答。
冰渍的糖心混着山楂的酸甜在唇齿间辗转,味道,倒与童年时别无二致。
“很小的时候,爷爷带我来山下过元宵,看灯会,似乎那时卖糖葫芦的小贩,就是这样的手艺。”
“你说青蛾道君?”
谢隐泽点点头。
乔胭口中的糖葫芦便有些失去了滋味,因为她意识到,抛去那些混沌踌躇的往事,这位梵天宗的上任掌门人,也曾想过真心地当一个好爷爷。
是谢隐泽属于朱雀后裔的血脉天赋显现,让他再也无法忽视这件事实。
“抱歉。”他忽然道,“我不该说起这些扫兴事。”
“没事……”乔胭慢慢道,忽然牵了他的手。谢隐泽一怔,心跳骤然加速,可很快她就放开了,原来只是对面跑来了一个举着花灯笼的小孩,她怕他被撞到。
元宵前才下过一场新雪,屋檐和灯笼上都披着残雪,街上的每个人,都穿着厚重暖实的棉袄,但寒意无法阻挡他们脸上的笑容。
谢隐泽本是觉得暖的,可那举着灯笼的孩子叽叽喳喳地跑过之后,她便放开了手。于是指尖失去了暖意,又开始变得冰凉。
“乔胭……”他低声念着她的名字,指尖下意识追逐着她的掌心温度,乔胭却兴奋地招了招手:“云铮哥哥,玉师姐!”
她喊“云铮哥哥”,约莫还是多年的习惯使然,未能改变。
谢隐泽后槽牙无端有些发痒,叫他很想咬住什么来磨磨牙。如果是公主殿下那细皮嫩肉的后脖颈,那就最好不过了。
陆云铮笑容温和,白衣胜雪,眉目俊秀,气质温雅如玉。从漱冰秘境出来后,一些似是而非的传闻就渐渐传开,但这似乎丝毫没有影响他本人,陆云铮依旧是那副芝兰玉树,世家公子的温和模样。
“小乔,谢师弟,你们总算来了。”
倒是他身边的玉疏窈,僵硬到已经不知道摆什么表情好了。
乔胭一到,就被她拉到了旁边诘问。
“小乔,你不是说只约了我逛灯会吗?”玉疏窈现在,是非常不想面对这个自己曾经暗恋过的人的。
乔胭无辜地眨眨眼:“玉师姐,我是说约了你,可没说只约了你呀,你看,我把谢隐泽都带来了。”
以乔胭的聪慧心思,很难不说是故意的,可人来都来了,也没有办法,玉疏窈只好无奈又嗔怪地轻揪了一下她的胳膊。
自然而然地,乔胭和玉疏窈走在前,陆云铮和谢隐泽走在后方。
今日元宵,哪怕平日里不爱美的姑娘,都会在今日特地打扮一番。别说乔胭和玉疏窈,原本就是两个各有风姿的千秋绝代之美人,走在街上吸引了不少目光。不过每当那些跃跃欲试的男人想上前搭讪,就会被后方的谢隐泽用满带杀气的眼神瞪住,然后退避三舍。
瞧那年轻人,丹凤眼张扬上挑,瞳仁漆黑如夜,腰悬长剑,就知不是个好惹的主。
站在旁边的陆云铮都能感受到师弟飕飕往外飙的冷气。
玉疏窈拉着乔胭快行了几步。
确保现在的距离和音量身后两个耳聪目明的天骄听不到,她这才对乔胭说道:“小乔,你太顽皮了。说!今日是不是故意叫陆师兄出来的?”
乔胭知道瞒她不过,幽幽叹了口气:“师姐,你还在为漱冰秘境中的事责怪陆师兄吗?”
当时玉疏窈、陆云铮和一众梵天宗弟子被困在漱冰秘境,一路往东遇见一条无数白骨哀嚎,怨气冲天的血河。
可想要度过这血河,必须不断从船上将人扔下去,平息亡灵的怒气。
在玉疏窈心中,陆云铮恐怕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