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我上次让你注意他,你全没听进去?他以前是装得好,把我们所有人都骗了,你知不知道他和其他弟子被困漱冰秘境的时候,是怎样从血河出逃的?”
乔胭哑然。
她记得这件事。当时她和小谢还在天山下的时候,还是雾楼告诉他们陆云铮和玉疏窈从血河出了秘境。
血河是漱冰秘境形成的千年时间中,不知从何处连接上的一处险地。河中骸骨腐尸,嚎叫而望,会把一切渡河的行人拖下血河,永堕无间。
若想平安度过,只有不断把船上的同伴扔进河中,以平复亡灵怨气。
乔胭张了张口,又闭上了,最后讷讷道:“这不可能,陆师兄不是这种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这都是从秘境中逃出来的人亲口所说,现在他苦心经营的好形象都崩盘了,全宗上下没一个人服他。”薛昀哼了一声,“我以前还支持他当下任掌门呢,至少比小杂、比谢隐泽好,现在看来,我也和其他人一样被蒙蔽了心智。”
从乔胭的座位,能看见他从比试台下来。周围人皱着眉,神色微妙地让开了一条道路,他和气地念着叨扰从中路过了。背影孤孤单单,冷冷清清,和以前万人拥趸时截然不同。
乔胭便突兀地记起很多年前,海边的大妖骗他藏了一百个孩子在洞府中,若他敢背对自己走上一百步,就能得知解救他们的地点。
这种死到临头的谎话,没人会相信。可陆云铮就是信了。
若“君子”二字具象化,那说的就是陆云铮这样的人。原著后期,谢隐泽弑师屠宗,约他重莲殿上相见,他分明知道去了只是死局,根本没有胜的局面,可他还是去了,只是因为谢隐泽用宗门长老们的性命威胁。
这样的人,会为了活下去血祭同门?
她的眉心不自觉蹙起。
“表姐!”
一张洋溢着热情笑容的俊脸突兀地出现在眼前,乔胭叹气:“你又怎么了?”
“下场比试我上场,你能给我一个那个……你懂的,就是那个。”
“不能。”
乔胭目不斜视地说道。不顾司珩噘着嘴说她无情。
“为什么不能?”
“我不愿意。”
“为什么不愿意?”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快去吧,一会儿输了别来找我哭鼻子。”
乔胭三番五次叮嘱他别去找谢隐泽麻烦,其实她是不想谢隐泽找司珩的麻烦。可这死孩子,在北溟作威作福惯了,加上天赋好,修为高,几乎从没尝过败绩。无论她怎么说,就是要和谢隐泽打这一场。
乔胭还能怎么办?只能默默为他祈祷。
今天这一场算第一个重头戏。谢隐泽名声在外,但为人散漫,不在乎排名,很少在宗门大比上出战。因此修真界有不少谣言,都猜测他这第一是否掺了水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