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断后,但谢隐泽不知是误解了她的意思,还是自己的打算,根本没听她的。
他抄过她的膝弯,把人抱了起来,像只猫儿那样轻巧地跃上了屋檐。
潜入的魔族刚好进到院中。院里还有一人,是消失了一个白天的雾楼蹲在水缸前,不知水缸里有什么,他看得无比专注,连那人不知不觉走到了他身后都没有发觉。
魔族青年的眼眸中闪过嗜血之色,映衬得他本就赤红的眼眸鲜艳如血,锋利的匕首无声出鞘。就在他即将刺下去的前一秒,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大惊回眸的瞬间,利索地拧断了他的脖子。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乔胭坐在院墙上,晃了下修长的小腿,纳闷道:“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多半是发现了山门只是虚设,来刺探情况的先行者。幸好发现得及时,若让他平安回去,下次来的就是吕霜了。”谢隐泽把尸体搬到院落外,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他抬头,朝她张开手臂,无声地表示要接住她的意思。乔胭说:“不用。”轻轻从院墙落下,落于地面。
谢隐泽在她落地后,慢了半拍收回手。
血河横渡
“雾楼, 你在看什么呢?”
闹出这么大动静,他竟然头也不回,搞得乔胭也心生好奇了。雾楼道:“我在找潜进来的小虫子。”
乔胭走过去探头看了看, 水面中倒映出来的不是她, 也不是蹲在水缸边的雾楼, 而是山门前的景象。
魔族大军退居结界之外,可连日的灵气乱流如刀风刃已经磨灭了他们的耐心,整个族群都在躁动着,朝着山门的方向眺望。
换成是乔胭, 在那么极端的环境里待上半个月, 火气比他们还大。
这是她是第一次知道,原来雾楼可以看见整个漱冰境内的所有角落。难怪当时远在天山下,都能知道赤渊魔族来了自家门前。
“雾楼, 我说你啊!下次这种方便的好法术能不能早点说?我们在找人, 用这个该节约多少时间啊!”乔胭大声嚷道。旁边的谢隐泽也沉默了。
雾楼的指尖在水面点了点,画面刷的又切换了,跟乔胭前世刷手机一样。这次切换到了一处山脚下, 羊驼在悠然吃草。
“我忘了。”他说。
谢隐泽打量他片刻,笃定道:“你不是忘了, 你是故意不说。”
雾楼:“……”
乔胭:“这我可要说你了,雾楼,你太过分了!”
雾楼自言自语起来:“人老了就是惹人烦了, 在这里待了一千年,从来没人陪我多说说话, 我都不知道, 原来我这么不识好歹,这么讨人厌……”
这絮叨的, 真有点孤寡老人的意思了。乔胭这才想起他只是长得年幼,实际年纪比自己爷爷还大,见他萎靡原地,颇有点伤心的背影,她竟也觉得无措起来。
尴尬地挠了挠脸,乔胭慢慢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哎呀,别伤心啦,我不是那个意思……”
说着,又见水中场景切换。这回不是天山,也不是山门外,而是一条血色无边无际的长河,河中挣扎着无数蠕动的影子。定睛细看,乔胭后背一麻,差点整个人炸开——这些在血河中沉浮哀嚎痛苦的,竟然是一具具白骨。
“这是什么地方?渗人得慌。”
“哦……这是冥河。我死后形成的这方秘境,存在时间太长了,在我也不知道的地方,和很多奇怪的地方连通了。冥河就是其中之一。”
据雾楼所说,冥河万物不浮,但它是从南方离开漱冰境的唯一途径。血河上方无法御剑飞行,只能乘船横渡。若一艘船想要通过这条河抵达彼岸,河中的白骨骷髅就会满怀着对活人的妒忌不断拖曳船身,直到大船侧翻,船上人和他们共同沦落冥河,永不超生才能消停。
看着血河中浮沉的新鲜尸体,显然,正是被留下来的倒霉蛋们。
“这个人。”谢隐泽忽然开口,指着某个无神仰望天穹的白骨,“他身上是梵天宗的服饰。”
雾楼:“哦,之前是有一队人从这里路过了,原来就是你们宗门的弟子?”
乔胭和谢隐泽对视一眼,她追问:“之前是多久之前?你看见他们之中的领头人了吗?有什么特征?”
“之前就是之前,两天还是三天我忘记了。领头的是两个年轻人,一青衣带斗笠的女修,还有一个穿白衣的男修,不过也不全是你们宗门的人,还有别的校服,像南边活下来的聚在一处了。”他语气中有种对生命很漠视的态度。不过对秘境之主来说,这些人本就无关紧要。乔胭和谢隐泽是出于莫名的原因得了他的青睐。
乔胭又问了他具体特征,终于确定无误,离开的就是陆云铮和玉疏窈等人。难怪小boss找寻多次,却没有影踪,原来是已经离开了。
谢隐泽冷不丁开口:“那这些被拖下去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用普通方式横渡血河的可能性极小,白骨难缠,它们锋利的骨头也能悄无声息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