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我看魔族还在睡,就溜出去逛了圈。你猜我发现什么了?”
乔胭惊出一身冷汗,快被这人的胆子吓死了,出一点差池他就得折在赤渊手里,说来却轻飘飘的好似只是出门遛了个弯。
乔胭不回答,他站起来踢开椅子,两步跨至她床边,一手曲臂压在床上,双目灼灼道:“整个漱冰境内,都没有超过一百岁的魂体。雪樱的魂魄要么不在境内,要么早就魂飞魄散了。”
乔胭的裙子被他压在了手臂下,乔胭只好道:“做的不错。”
“你说,如果我现在跑去告诉他,他妻子早就死了。雾楼会有什么反应?”
“应该没什么反应。但考虑到我们已经问他要到了解毒办法,食言的话,顶多也就是把我煲成鱼汤,再把你打死丢给魔族吧。”
“要打便打,正好我伤势恢复,要试试身手——你脱我衣服干什么!!”他的尾音被惊去了九霄云外。
蛟扇折玉
乔胭:“我早就说, 我要换衣服。”
谢隐泽倏地站了起来,像只炸了毛的猫,急匆匆转身, 头发都凌乱了。
他跑了出去, 不多时又跑了回来, 背对着乔胭砰地关上了门。
换了身衣服,可出汗太多,身上还是黏答答的,湿腻得厉害。乔胭打着哈欠煮早饭, 同时把谢隐泽的药煎了。
这药草苦得要命, 单只从药罐子里飘出来的苦味儿,已经苦得乔胭五官都皱在了一起,真不知道谢隐泽每天是怎么把这东西面不改色喝下去的。
雾楼跟幽魂似的荡进了厨房。
“有没有吃的?要生的, 不要煮熟的, 在你手上任何煮熟的东西都会变成很可怕的味道。”
乔胭刚从地上捡起来的白萝卜丢给他了。他用袖子擦了擦,蹲在墙角咔嚓咔嚓地啃起来,整个厨房里除了煎药沸腾的咕嘟声, 只剩下他咔嚓嚓啃萝卜的声音。
乔胭往灶肚里添了把柴,无聊地问道:“雾楼, 你当年是怎么死的啊?”
是什么样的东西,能杀死一个寿载万古的强大神灵?
啃萝卜的声音停止了。他思索片刻,依旧是一脸茫然:“我忘记了。”
就知道他这记性, 不能多指望。
她又换了问题:“你说,返魂香的毒, 能让人梦见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吗?”
他咔嚓啃完萝卜, 这次点点头,给出肯定的回答:“如果离得太近了, 气息互相纠缠,毒素互相影响,就会。”
乔胭下意识摸了唇瓣。唇上的伤口已经结痂,脱痂的时候,留下了一个很浅的白痕,淡得近乎和唇色融为一体。
都因为小boss是个笨蛋,所以连那样敷衍的糊弄都信了。
她捞出残渣,把黑色的药汁倒进碗里。今日特地把药熬得好浓好浓,饭后就端到了谢隐泽面前。
他毫无防备地喝了一口,乔胭等着他喷出来的画面,但谢隐泽放下碗,只是眉头皱了皱,又把剩下的喝了。
乔胭背着手站在他旁边:“你不觉得苦吗?”
“但是不能不喝。”他盯着只剩下一点残渣的空药碗,似乎有些出神。唇瓣微凉,接着尝到一股甜味。
“虽然不能不喝,但可以吃一颗蜜饯。”乔胭的狐狸眼笑得弯弯的,眼下的泪痣越发鲜媚,指尖从他的唇瓣擦过,一触即分。
“甜吗?”她问。
谢隐泽抬眸看向她,半晌,慢慢点了下头。
“阿泽,你又溜出去了?”
谢隐泽转头,看见雾楼穿着灰扑扑的袍子,站在一袭暮色下,手里掂了个长树枝,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
“我没有。”
雾楼斥道:“胡说,分明就有,我亲眼看见你从山门那边走回来的。”
他浑不在意:“就算有,又如何?”
“那就——看招!”
树枝鞭打着夜风呼啸而来,谢隐泽随意展扇一挡。树枝撞击扇缘,竟发出金戈相击声,迸射的火星倒映在瞳仁里,在暮色中短促闪现。
“你来真的?”他眉间凝聚着微微的恼意。
“看招看招看招——”树枝复又袭来。
虽然觉得雾楼莫名其妙,但千年前大能的实力让他无法轻视,眼神认真地对待起来。
“小子,你根骨不错,悟性也佳,有没有兴趣当我的继承人?”雾楼笑眯眯道。
“我有师门。”
“不识好歹的小子,本尊看重你才愿意教你。你知道这千年来想拜我为师的有多少人吗?这是你求也求不来的机会。”
树枝陡然斜转角度一挑,试图将折玉击飞,少年却手腕一转,顺势开扇,将树枝削成了两半。
谢隐泽嗤笑一声:“这么好的机缘,还是留给别人吧。”
雾楼低头看了看被削成两半的“武器”。
他收了扇,转身要走,冷不丁被一记树枝抽中了背部,跟挨了一鞭子似的,疼得不轻。怒火升腾,腰间溪雪出鞘半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