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欠他银子似的。”接收到乔胭的眼神,他硬生生把“杂种”两字咽回去了。
乔胭道:“你这么针对他,不怕他以后当了掌门给你好看?”梵天宗的人都知道,掌门之位传给谢隐泽已经是板上钉钉。
薛昀不屑道:“掌门?他也配?强而无德,人心不孚。”
“那陆云铮如何?”乔胭又问。
“优柔寡断,妇人之仁。”他摇头。
乔胭好笑道:“照你这么说,掌门的亲传弟子都不行,那谁才最适合继承掌门之位?”
薛昀胸膛一挺,言之凿凿:“我。”
他还挺自信的……乔胭想笑,又怕打击他自尊心,敷衍道:“好好,那你加油。”
“怎么,你不信?”薛昀瞪大了眼,刚想发怒,想了想跟她计较什么,“你知道吗,整个宗门里我最最最崇敬的人,不是我爹,也不是九重天上那些长老,是流泉君!掌门处事公正,不偏不倚,从不让自己的私心影响判断。梵天宗就是因为有这样的掌门人,才仙门昌盛。”
“你觉得自己不偏不倚吗?”乔胭问。
“正是。”薛昀一抬下巴。
“若你崇敬流泉君的不偏不倚,掌门对待谢隐泽和其余弟子一视同仁。没有因为他的天赋而高看,也没有因为他的出身而冷落,无论是功法、仙丹,还是配剑、居所,他们都享有同样的规格。”
薛昀涨红了脸:“可是,姓谢的那小子可是半魔出身……”
乔胭看了他一眼:“掌门就不会这样想。”
“既然在你眼中掌门这么好,那为什么你还不喜欢他?”薛昀想到一处,又立马回击。
乔胭断然否认:“我才没有。”
薛昀十分探究地说:“你若不讨厌他,为何我从来没听你叫过流泉君父亲?”
找错人了
乔胭一时间没有说话。片刻的沉默后, 她才继续开口。
“若他不是我父亲,那我会很尊重他。若一个父亲对女儿也像对外人一样,从不偏袒, 从无私心, 犯了错各打五十大板, 你觉得当他的女儿和外人有区别吗?”
她拍了拍薛昀的肩膀,不在意地说:“你也别为他鸣不平了,他都未必注意过这个。”
不是这样的……
薛昀觉得有什么不对,但说不上来。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 离开时隙的通道已经出现在眼前。
“先出去再说。”乔胭催促他, 毕竟旋涡越来越近了,继续待在这里可没好事。
看着薛昀进入通道,消失身影之后, 乔胭立刻就想跟上去。一道身影却在这时从树木遮蔽的后方走了出来。
看清之后, 乔胭心里一个咯噔。
吕霜:“又见面了,鲛宫的小丫头。”
蛇姐你好!蛇姐再见!
乔胭一转身,另一个人又从对面走了出来。
……虽然你又换了衣服换了脸, 但是就是你吧!沈却!
她何德何能,能让当今赤渊的两个首领来夹击她。
沈却悄无声息地出现, 把剑插进了糯米糍后颈到脊椎的空隙中。那是糯米糍的中枢位置,一插就死机了,黑洞洞的眼睛没有了神采, 呆滞坐在原地。
沈却揪住她的后衣领子,带她轻盈地落到变回原型的吕霜后背上。乔胭没有反抗, 她从不做自讨苦吃的行为。
赤羽蛇飞上了天空。
乔胭眼睁睁看着地面越来越远。
她对面的少年斯文清俊, 温文尔雅地笑道:“公主殿下,又见面了。”
乔胭装傻:“啊, 有见过吗?”
“见过的,城主府上,公主识破了我的计谋。伶牙俐齿,令人见之难忘。”沈却盘腿坐在蛇背上,手指轻轻敲击膝盖,意味深长道,“公主殿下可别说忘了我呀。”
据说他们赤渊拷打俘虏有一套,乔胭在心里琢磨了一会儿,连跪地求饶的词都想好了时,沈却忽然道:“看下面。”
所谓登高则望远,从这个位置能看见从秘境中央扩散开来的灵气乱流风暴。它像一个旋涡状的云层,不断扩大、吞噬着周遭的时隙。那些时隙外部笼罩着一层半透明的结界,就像一个个晶莹剔透的泡泡,在旋涡的收割下不断破碎,溢溃着。
乔胭举手:“打扰一下,请问我们要如何避开这个旋涡呢?”
沈却笑了笑:“我们不避开。我们就朝这个方向走,直到找到谢隐泽为止。”
难怪修真界常说,别招惹赤渊魔族。他们极度记仇,只要敌对上了,就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
“所以你们捉我也是为了……?”乔胭试探问。
沈却诧异:“你一无法力,二无修为,除了威胁谢隐泽还能有别的价值吗,公主殿下?”
……拼了拼了,和你们这个歧视菜鸡的世界拼了。
乔胭从乾坤袋内取出银狐裘默默穿上。
灵气旋涡内,乱流如割,危险至极,那是足以湮灭三千小世界的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