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被勒得有点疼,但谢隐泽的速度真的很快,穿林拂叶,轻若柳絮,和飞起来没什么两样,很是刺激。
被夹着跳下一段山崖时,失重感让她小小哇吼了一声,免费过山车!但很快,她就哇吼不出来了。
谢隐泽把她放下来,状似辛苦地擦了把不存在的汗水:“夜晚山间迷雾重,我们跑了这么远,伥鬼应该跟不上来了,不如在这间破庙中修整一番,明早再下山。”
你特么以为我不识字呢吧?这是荒废破庙?这匾额上不是写着虎君山府吗!?果然是原著城府深心机重的反派boss,看单飞不成,直接把她带到虎妖巢穴来借刀杀人了!
谢隐泽朝她笑,乔胭却只想抓花他那张漂亮脸蛋。
不过不看匾额,这坐落在山涧中的殿宇还真像个久无人居的荒废破庙。虎妖是畜生修炼成人,注定保留了一些动物习性,不太爱干净就是其中之一。
一进山门,乔胭险些被臭味熏得厥过去,台上有尊破落的雕像,虎头人身,是山府君给自己供的一尊神像,嘴角染血,神态狰狞,看起来可怖异常。
殿内角落里堆着白骨,不知是吃完了忘记清扫出去,还是放在那里做装饰,空荡荡的眼眶直直地盯着乔胭,露出牙床的白骨仿佛在笑,在对她说:很快你就要沦落到河我们一个下场啦!
许是出动了全部伥鬼来捉她,殿内清冷得紧,山府君也不见踪迹。
地脏得难以下脚,乔胭嫌弃地提着裙摆。她从北溟远嫁而来,母亲准备了许多件漂亮衣裙供她路上换洗,从款式到刺绣都秾丽明艳。她已经很是小心,可绣着石榴花的霞赤披帛还是沾上了灰尘。
谢隐泽用掌风随手拂净角落一隅,指着蒲团对她道:“坐吧。”
乔胭困惑:“奇了怪了,这破庙藏在山涧下方,位置并不显眼,夫君是如何得知此处有庙宇呢?”
“修真之人耳聪目明,能发现寻常人看不见的东西也很正常。”谢隐泽表情自若。
“是这样吗?”
“是这样。”
嗯对对对,我相信你,肯定不是提前踩好了点,把我送给虎妖煲汤。
月亮又往夜正空偏移了些,天上星宿明亮,山涧冷清幽肃,隐隐能听到瀑布的水声。谢隐泽不知去了哪儿,但有同心结在,乔胭暂时也不担心他离开。沉思着摸了摸手腕上熟睡的瓜蛋,她开始思索原著的细节。对原著的熟悉,是决定她今晚能否逃出生天的唯一法门。
她记得,这位山府君是位很有特点的小炮灰,有一个死穴。
一片沉思着,她踱步到了后院。刚好看见一个受伤的侍卫翻墙跳进来,对谢隐泽急声道:“公主殿下是不是在这里?!”
谢隐泽:“她若在,你要如何?”
这不废话吗?侍卫莫名其妙道:“我当然是要带公主离开了。”
“哦——”他拖长了尾调,慢悠悠哦了一声,忽然抽出配剑溪雪,一剑结果了对方。
乔胭:“……”
套路重重
“公主……”侍卫睁大了眼,口吐鲜血地倒了下去,死前还直愣愣地盯着乔胭的方向。
谢隐泽用手帕擦干净了剑刃上的血迹,事到如今,已经不屑于在乔胭面前掩饰自己的恶意。
溪雪是把上品灵剑,剑刃薄如玉片,剑芒微寒泛青,他动作慢条斯理,好似不是在擦剑,是模拟着怎么把她剜成鱼片。
两两对视,乔胭愣了一下,伸手捂住双眼,退回了庙中。
谢隐泽:“……”
怎么和他设想的反应不一样?
嘴角轻轻扬起,眸中闪动的是猫捉老鼠的兴奋好奇。
这——可越来越有意思了。
现在谢隐泽是猫,她就是条被他掌握了生杀大权的小老鼠。老鼠想从猫爪底下活命,依靠的只有一个法则:不能动。
所以谢隐泽跟进来时,哪怕她早已心若擂鼓,神色依旧一派淡然。
——只要够装,别人就看不出你的深浅。
身边的蒲团往下一陷,一只手撑在她身侧,谢隐泽朝她凑近过来。
淡淡的、好闻的皂角气息。
几根修长的手指搭在了乔胭的脖颈上,似有若无地摩挲着,看起来像爱人的呢喃,只有早就了解他是什么货色的乔胭才知道,他正在思索弄死她的办法。“公主千娇万宠,嫁给我这么个魔族混血,心中定然十分不情愿吧?”
他虽是笑着说的,但那语气又轻又凉,修长的手指不轻不重地敲打着地砖,乔胭能感受到一道探究的目光投射过来,那其中似笑非笑的寒意,令人头皮发麻。
送命题!救命!
原著中,谢隐泽拥有一半魔族血统在梵天宗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他从小就因此遭受过许多冷眼,为日后的黑化埋下伏笔。
乔胭手心里已经冒汗了,但还是尽量保持着真诚,可从小都是被别人阿谀奉承惯了,想不出安慰的话来。况且她一个不熟悉的人对你的身世品头论足,对谢隐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