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妖尊的威名震撼六界。”
梁别宴也是密语传音,叹息着回复说:“他不是不想让你走,也不是真心地想霍乱六界,他只是想让你变回曾经的那个叱咤风云的大教主,变回那个身边只有他的姐姐。”
月鎏金苦笑一声:“但那是不可能的呀,物是人非,变不回去了。”又戏谑地自嘲了句,“人心不可逆,变不回妖心了。”
梁别宴虽然不怎么喜欢秦时,但也没有故意诋毁重伤他,凭心而论地说了句:“他不是有野心,他只是太偏执了,一直把自己困在过去,一直坚持着你曾经灌输给他的信念和道理,可你变了,他却没变。他一直怀念、信奉着过去的那个大妖尊。”
月鎏金仰头望天,长叹一口气:“不怪他,是我的错,我引他入世,却没有好好地教导他。但是,我笃定,秦时不坏。”
梁别宴点了点头:“反正小铭已经醒了,你也不用再过度担忧了,这几天找个时间,跟秦时好好谈谈,他应该能听进去你的话。”
“嗯。”然而,月鎏金的话音才刚落,脑海中忽然又响起了文青松的声音。
文青松的语气急切慌张又不知所措:“领导!杀神殿这边出大事儿了,姜枣的侄孙女姜沐失踪了,姜枣怀疑是您干的,要去找您算账!”
听完文青松的汇报后, 月鎏金的第一反应是:关我屁事?我自己的外孙儿我还操心不过来呢,哪有那个闲工夫去绑架你的外孙女?
但有的时候麻烦就是这样,即便自己不主动去找, 也会自行缠身。
姜枣这个人, 还就是爱找她的麻烦!
月鎏金心累地叹了口气,迅速在脑海中用灵识回复了文青松一句:“你先稳住姜枣, 我马上就过去。”
而后又用密语传音对梁别宴说了声:“我刚收到了文青松的消息, 杀神殿那边出了点事儿, 需要我过去一趟,你留在踏天教内, 现在就回去守着外孙儿, 千万不要让铭铭离开你的视线范围之内!”
梁别宴一听见“杀神殿”这三个字就意识到了此事必定和姜枣有关,但既然月鎏金不愿意说,他也就不强迫着问, 仅是用密语传音回了句:“嗯, 注意安全。”
月鎏金点头, 然而就在她刚迈开步伐正欲离去之际,梁别宴却还是没忍住问了她一句:“姜枣对你来说, 意味着什么?”
他并没有追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只是好奇姜枣这个人对月鎏金的意义。
月鎏金顿住了脚步。她并不意外梁别宴会提起姜枣,因为她知道他很聪明, 定会推测到此事和姜枣有关,她只是很意外这个问题。因为她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姜枣对自己来说, 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呢?
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么?肯定不是。
恨她、厌恶她、讨厌她么?也没有。只是有些无法释怀姜枣对自己外孙儿下毒手的行为。就像是姜枣无法释怀自己当年对她下毒手的行为。
还当她是、朋友么?不知道……但她们两人之间, 好像, 也没办法再继续当朋友了。
沉默着思考了好久,月鎏金才用密语传音回答了梁别宴的问题:
“我不知道, 但我一直很清楚地记得,我们俩第一次见面那天,是个很阴冷的天气,下了淅沥沥的雨,还夹杂着雪粒子,我们被那群黑心道士囚禁在铁笼子里,四面透风,我很冷。
囚禁我们的院子隔壁就是他们饲养牲畜的场地,空气还弥漫着臭烘烘的畜粪味,我们和那些鸡鸭猪狗也没区别,只不过我们可以化为人形而已,却没有得到人的待遇,甚至活得还不如禽兽有尊严。
我被一个五大三粗的道士揪着头发扔进了一个大笼子里,姜枣就在里面。我们俩从第一天起就被关在了一起。我真的很冷,应该是发烧了,浑身上下都很难受,抱着腿瑟瑟发抖地蜷缩在了笼子一角,不想和任何人说话,是姜枣主动靠近的我,和我依偎在了一起,她身上很热,像是火炉,贴着她很舒服,但我还是不想说话,因为我是被那群该死的臭道士们拐骗来的,我痛恨一切陌生人,我觉得他们都不怀好意,最后还是姜枣主动开了口,很关心地询问我说:‘感觉好点了么?是不是不冷啦?’那一刻我好像真的不冷了,由内而外的热了起来。”
梁别宴了然,缓缓地点了点头:“相当于雪中送炭,所以是她让当时的你改变了一些想法,感觉世道好像也没有那么坏?”
月鎏金并没有否认这一点:“嗯。然后,我很好奇地问她:‘为什么你身上这么热?’她说她是九尾狐,有很厚实的皮毛,所以不怕冷,她还说,她叫姜枣,生姜的姜,红枣的枣,都是暖性的食物,所以比其他九尾狐还要热,还说,我以后要是再感觉到冷了,随时可以去找她,只要抱一抱她就不冷了。”
“要是按照人类的年纪来算,那时的我们还没有现在的小铭大,却相依为命了很久,在那段最痛苦最绝望的岁月中,只有她与我相伴,我们是彼此活下去的依仗,直到那次的逃亡……”
讲到这里,月鎏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