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铭也认出来了,当即惊呼一声:“是狞兽!”
紫色猎豹联系着齐鹰的灵识,灵识又与意识相通,因为狞兽的偷袭和对父母遗骸的牵挂,双重干扰下,齐鹰不由有了一瞬间的分神。
孤狼趁机抬臂一振,成功将压制在自己刀柄上的斩/马刀推挡走了,同时调动灵识,电光火石之间就往半空中抛去了一面巴掌大的小铜镜,镜子的背面镶嵌着一枚玉白色的圣物碎片。
小铜镜子自行悬浮在了半空,眨眼间就变成了井口大小。异兽身形飞快,疾如雷电一般率先跳入了镜中,孤狼纵身一跃紧随其后。
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平安无事地逃出生天,哪成想两道一绿一金的锋利光芒在镜子消失前的那一刻穷追不舍地射/入了镜内,一道是月鎏金发射的灵气箭,一道是梁别宴发的。
月鎏金既是为了干掉孤狼灭口,也是为了拿孤狼泄愤。在烛童那里受到的屈辱,全发泄在孤狼身上了。灵气凝成了一道箭矢,精准无误地击中了孤狼的心口。
梁别宴的那道灵气箭则精准无误地击中了孤狼的右眼,直接扎穿了他的眼球。
风云变幻突然,几乎只在眨眼之间,赵小铭看得目瞪口呆。
赵亦礼却始终没有回来,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手中握着的斩/马刀刀尖低垂,双肩无力的塌陷着,整个人看起来无能为力到了极点……我为什么,连父母的遗骸,都没有能力保全呢?
月相桐立即朝着自己老公跑了过去,紧紧地抱住了他。赵亦礼缓缓抬起了手臂,也抱住了月相桐,像是抱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伏在她的肩头失声痛哭了起来。
高途安长长地叹了口气,满目都是同情与悲哀。
全家也没有一人责怪赵亦礼的临阵失误,包括总是看他不顺眼的老丈人梁别宴。不消多想,一定是因为孤狼说了什么话刺激到了赵亦礼,并且这句话,八成和他死于非命的父母有关。将心比心,可以理解,人之常情。
赵小铭看着他爸,心疼地叹了口气,而后低头,无奈又困惑不解地询问了马走田一句:“你弟弟怎么会和魔宫的人混在一起了?”
马走田也是满心纳闷:“我也不知道啊,我俩都快两千年没见过面了。”
赵小铭一想,也是,现在马走田和狞兽的关系说不定还没它跟自己的关系好呢,问它这事儿等于白问。
等他姥回来之后,赵小铭又迟疑不决地问了他姥一句:“姥,咱们这一仗,是输了还是赢了还是打平手了啊?”
月鎏金不假思索:“那肯定是赢了啊。”
赵小铭一愣:“啊?不是吧,姥,你这么自信的么?人都跑完了,还赢了?”
月鎏金却说:“那咱们打架的目的也不是为了杀人灭口啊,而是为了保护玉女,现在那群想要争夺玉女的人全被驱赶走了,咱们成功保下了玉女,可不就赢了么?”
赵小铭:“……”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
但他还是超级担心:“那万一,他们以后回来打击报复我们怎么办?”
其实他主要还是担心魔宫那边,虽然孤狼肯定是不可能活着回去复命了,但还有一条狞兽呢。
马走田也在这时表达了忧虑:“我很了解我弟弟,它的心肠歹毒又不知悔改,不然当年烛龙神君也不会铁了心地要将它打入修罗界,所以不排除它去齐鹤那里通风报信的可能。”
月鎏金却反问了句:“狞兽认识齐鹰么?”
马走田:“呃、好像没理由认识。”要是认识的话,早顺着齐鹰的味道引领着孤狼去找他了。
月鎏金又问:“那它认识我外孙儿么?”
马走田:“嘶、好像也不认识。”不然在城楼门口攻击的对象就不只是它了。
月鎏金:“那它去找齐鹤通什么风报什么信?它顶多就是去跟齐鹤说说是我们一家子人把孤狼还有那群魔宫暗卫杀了,但它又不知道我们一家人里面到底有谁。再说了,齐鹤找魔宫暗卫搜集圣物碎片的行为本来就见不得光,一旦曝光就要成为众矢之的,为千夫所指,还敢因为死了几个人来找我们一家子报仇吗?他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马走田:“……我竟无话可说。”
赵小铭:“……我也是。”
随即,月鎏金又耸了耸肩,浑不在意:“所以,怕什么呀,一头狞兽根本不足为惧,就算以后真有人找来报复咱们,那也不必过于担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总不能因为还没发生的事就不过日子了吧?”
梁别宴也说:“来就战斗不来就踏踏实实睡觉,杞人忧天没有用,不如安安心心地过好当下的生活。”
赵小铭怔住了,不得不承认,他姥和他姥爷的人生观,是真的勇敢又豁达,从来不会透支焦虑。
马走田也是这么想的,与此同时,它也看出来了,这老两口子其实都是面冷心热嘴硬心软,纵使再不喜欢那头是非缠身的魔族猎豹,也没有因为他复杂的身世而将他逐出家门,反而还会竭尽全力地去维护他,更不会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