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鎏金先冷哼了一声,然后,没好气地回了句:“本尊才不会去找你呢!”却也没有解开手腕上缠着的红绳。
梁别宴笑了一下,没多言,直接沿着自己正前方的这条笔直大路走了出去。
在月相桐的眼中,她爸就是在走直线,但是在月鎏金、赵小铭和马走田的眼中,梁别宴却渐渐走上了朝着他们右前方延伸的那条小土路。
显而易见,那条笔直的大路不过只是一个掩盖左边这条路的障眼法,是无忧城的城主有意而为之!
眼瞧着梁别宴的身影即将消失在道路尽头的树林间,月鎏金赶忙大喊了一声:“死老头子!回来!”
然而梁别宴却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似的,头也不回地持续朝前走着。
像是他和大家之间树立着一堵看不到的透明高墙,来自身后的一切动静都被这堵墙壁给隔绝了。
月鎏金急了,刚准备用红绳把他给扯回来,赵小铭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诶,不对啊,我爸肯定也喝相思酒了,所以我爸看到的东西肯定和我姥爷是一样的,所以他肯定也是沿着他眼中的这条笔直大路朝前走的啊。我爸的行进轨迹也绝对和我姥爷现在是一样的,咱们直接去追我姥爷不得了?”
好像,很有道理!
然而下一秒,马旺财就对赵小铭的这句话提出了反驳:“你姥爷在咱们眼中是朝着右边走的,但只有左边的这条路上,残留着你爸的味道啊,所以你爸肯定是朝左走了!”
赵小铭:“……”
月相桐:“……”
月鎏金:“……”
你可真是一头心细如丝、嗅觉灵敏但沉默寡言的旺财啊!
“那你不早说!”月鎏金气急败坏,赶紧拉动了手腕上缠着的红线,强行将已经消失于右侧森林中的梁别宴给拉了回来。
回来之后,梁别宴第一句话就是询问:“我刚才朝你们的哪个方向走了?”
月鎏金指了指右前方:“这边。”
赵小铭又指了指左前方:“但我爸是往这边走了,旺财闻到了他的味道。”又分析道,“可能是因为他这次没喝相思酒?所以眼中看到的路和我们几个是一样的?现在可以确定我爸来过这里两次,这次是第二次,但他上次喝了酒,所以他上一次绝对走的是右边这条路,这次没喝酒,所以选择了没走过的左边!”
月相桐反驳道:“那也不对啊,他上次喝酒了,只能看到一条路,怎么会知道自己没走过左边?”
赵小铭:“……”你还真问住我了。
梁别宴思索片刻,询问旺财:“你只在左边的这条路上闻到了赵亦礼的味道么?”
马走田点头:“对。根据气味的残留还可以断定他当时是没有任何徘徊和犹豫地就走上了左边这条路。”
“那就说明他很清楚自己要去往哪里,并且还很清楚自己该怎么走才能抵达最终的目的地。”梁别宴分析道,“相思酒的影响不一定会持续到什么时候,也有可能会是终身?假设是终身的影响,那么赵亦礼这次来,还是只能看到一条大路,朝右走才合情合理。如果不是终身,他就不能够确定自己上一次走得是左边还是右边,但他这次却坚定不移地走了左边,说明相思酒的影响一定是次要的,不会干扰他前进的方向。他的行进路线相当明确。这样就只剩下了两种可能,要么他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强行召唤着往左走了,要么就是他在自己的个人意识非常清醒的情况下主动选择了左。”
马走田道:“我更倾向于第一种可能,被神秘力量召唤着走了,因为他早前闯进医院禁区的时候就表现得很邪门,疯狂又执拗,像是被控制了一样。”
赵小铭也想起了什么,立即补充:“之前在相思坊的时候,老板娘和那个划船的小厮也都说见过我爸,但他们也只说了我爸可能是往无忧城的方向走了,但不确定,他们也没说我爸在坊里停留过,是不是说明,我爸当时也是被一股神秘力量操控着,直接闯进了坊中,没做任何停留就从后门离开了?”
“那简单。”月鎏金再度调出了自己的斧丝,扭头就又走进了相思坊的后门,“等着姥去给你问问!”
赵小铭叹息着合十了双手,由衷地为老板娘以及相思坊众人祈福。
不到三分钟时间,妖尊大人就大摇大摆地回来了,给了外孙儿一个肯定的答案:“是的,你分析的没错,你爸今天就是先坐船过了河,然后去到了相思坊。但在乘船的时候,他的精神状态有些异常,时而暴躁时而呆滞,像是人格分裂了,无论那个划船的小厮怎么和他搭话他都不接腔,像是什么都听不到似的。下船后直接闯进了相思坊的正门,然后像是一道黑烟似的嗖得一下就从后门跑出去了。”
“黑烟?”赵小铭愣住了,“那说明我爸是猎豹形态呀,就这老板娘和那个划船的还能认出来他?”
月鎏金:“我也问了呀,人家说是因为你爸上一次来也是先以猎豹形态坐得船入得坊,后来喝酒的时候才化为了人形,人家还说你爸是他们见过的最帅、最标准的猎豹,比某些四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