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月鎏金:“阿金, 不得无礼!”
月鎏金不屑地扯了扯唇角, 高傲地发出了一声冷哼:“嘁!”
根本不在乎。
始终我行我素。
宸宴无奈地叹了口气,将手中的铜盆放到了院中的那块大石头上, 同时声色温和地对芍华说道:“仙子请进。”然而就在他正准备迈开步伐小院门口迎接芍华的时候,月鎏金忽然抬起了右手,一把就将那只还盛着半盆水的铜盆给掀翻了。
“哐啷”一声响,盆子一下子掉在了宸宴脚边的地面上,水洒了一地,还溅了宸宴一身。
芍华尴尬不已地驻足在了篱笆门外,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月鎏金却连个头都没扭,不仅没有丝毫愧色,还得意洋洋地将双臂抱在了怀中,一边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山前的大好风光,一边志得意满地撅起了嘴巴,哼起了小曲儿。
显而易见,这家伙就是在没事儿找事,还相当猖狂!
宸宴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气得不行,因着有外人在场才强忍着怒火没去收拾她。
但他也了解月鎏金,你越给她眼神,她越蹬鼻子上脸。宸宴索性不再搭理她了,将她当空气似的,直径朝着小院门口走了过去,轻声询问道:“仙子此番到来,所为何事?”
芍华先怯怯地朝着小院里看了一眼,又紧张不安地抿住了红唇,像是怕自己接下来说的话会得罪月鎏金似的,但是在内心纠结了一番过后,她还是鼓足了勇气,抬眸看向了宸宴的双眼,一口气将自己此番到来的目的说了个清清楚楚:“君姐下个月要给谛翎仙君过寿辰,让我来邀请你前去参加。”
宸宴愣了一下,迅速在心里算了下日子,距离下个月只有三天了,不禁诧异了起来:“下个月几日?”
芍华:“十五,刚巧是月圆之日。”
宸宴不置可否,既没说自己要去,也没说自己不去,只是言简意赅地回了句:“劳烦仙子特意跑来一趟,我知晓了。”
他也没有继续邀请她进门。
芍华感知到了这话中透出的送客意味,也不想当个惹人厌恶的厚颜无赖,本是想立即告辞的,却在开口的那一刻情不自禁地将告辞的话语改成了:“前几日我曾让白鸽来给你送过书信,谁曾想你竟不在家中,白鸽数次落空而返,我担忧你这里会出事,所以、今日就厚着脸皮来了一趟……”
越说,她的声音就越低,眼眸也垂得越低,白皙的脸颊上浮现出了一层羞赧的绯红。
宸宴自然能看出芍华的心意,却难以给出同等的回应,也不可能对芍华心生悸动,本是想直接道个谢就送她走人呢,哪知就在他准备开口的这一刻,月鎏金又得意猖獗地插了句嘴:“他不在是因为他陪着我去凡界玩了,凡界过大年,我们在凡界玩了一个月呢,今天才刚回家!”
芍华的神色僵了一瞬,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只是眼皮在止不住地眨:“原来是这样、你们一路舟车劳顿,一定很辛苦,我就不再叨扰二位的休息了,告辞。”慌乱地说话这句话后,她便行色匆匆地转身离开了。
直至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外的那条下山步道上,宸宴才关严了篱笆门,然后转身,面色铁青地盯着月鎏金,开始秋后算账:“我之前是怎么教导你的?这就是你学会的待客之道?”
月鎏金始终保持着双臂抱怀的倨傲姿态,理直气壮地回答说:“我又不喜欢芍华,干嘛要给她好脸色?”
宸宴没好气:“人家芍华仙子招你惹你了?”
熟料月鎏金却越发乖张地撇起了嘴,言语之间全是阴阳怪气:“呦呦呦,还不忘了在人家的名字后面加上‘仙子’二字,真是会爱护人呀,你平时怎么就不喊我鎏金仙子呢?”
宸宴都笑了,半是被气笑的,半是被逗笑的:“你哪有个仙子样?”
他不说这话还好,月鎏金只是单纯的阴阳怪气而已,一说这话,月鎏金的脸色马上就沉了下去,唯独那双内勾外翘的凤眼吊了起来,都要吊到太阳穴上头去了,语气也开始变得硬邦邦的了:“是,我是没芍华温柔体贴贤良淑德,我也没有芍华懂得道理多,但是,我的心眼子可比芍华少多了,你以为芍华主动对你献殷勤是爱慕你、喜欢你么?不!才不是呢!这都是尊芙的阴谋诡计,是尊芙故意为你设下的美人计,你要是中计了,你就完蛋啦!”
宸宴又笑了,这次是无奈地笑。这只小凤妖还没有生出类似于人类的七窍玲珑心,为数不多的那点心眼子,全用在他身上了。
宸宴索性也将双臂抱在了怀中,将肩头抵在了篱笆门的门框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月鎏金:“你继续说说,我怎么就该完蛋了?”
月鎏金一下子就来了精神,当即就挺直了腰板儿,也不再将双臂抱怀了,甚至都忘了自己还在假装伤没好,一边激动地挥舞着手臂,一边煞有介事地说:“你想啊,对尊芙和尊芙背后的八大世家来说,你可是他们篡改天道路上的唯一一颗绊脚石,还是挪不开的那种顽石,因为他们杀不死你,但他们真的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