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微微一笑,回答说:“可相思这件事,本身就是没有意义的呀。”
赵小铭:“……”天呐,恋爱脑要是来了你们这里,不得爱死?
马走田心里想的则是:天呐,真是好高的文学素养,叹为观止!
小恶魔宝心里想的则是:宝宝也可以喝酒酒么?
过不多时, 就有一位身穿深蓝色绸缎长衫的胖男人从相思坊所在的方向跑了过来。划船的小厮立即迎了过去,先附耳过去对那位胖男人悄声说了些什么,然后才转头向赵小铭他们仨介绍道:“各位客官, 这位就是我们相思坊的掌柜, 姓薛名钱,您们几位可以称呼他为薛掌柜。”
小厮的话音落后, 薛掌柜立即朝着赵小铭他们仨拱了拱手:“贵客到来, 有失远迎, 请多海涵,请多海涵。”
赵小铭却满脸问号, 奇怪地看着那位小厮:“你刚才不是说, 你们相思坊的老板是个女的么?怎么又忽然冒出来了一个男掌柜?”
在他的概念里,古时候的掌柜就等于店老板。
小厮耐心解释说:“薛掌柜是我们这些小伙计们的直系领导,老板娘是薛掌柜的直系领导。”
哦, 懂了, 薛掌柜相当于现在的大堂经理。
紧接着, 赵小铭就情不自禁地在心里感慨了一句:相思坊,真是一家正规的恋爱脑培训机构, 职位配置还怪齐全的。
薛掌柜朝着相思坊所在的位置伸长了胳膊, 面朝着赵小铭他们仨说道:“三位贵客,请跟我来。”
赵小铭担心有诈, 所以没立即动身,而是看向了马走田, 询问它的意见。
马走田也有些迟疑不决, 认真思量了一会儿, 才轻轻朝着赵小铭点了点头,同时用眼神示意赵小铭:现在咱们人生地不熟, 凡事都不要太莽撞,一切见机行事吧。
赵小铭了然,这才回了薛掌柜一句:“行,您往前带路吧。”
薛掌柜也看出了他们俩的警戒与提防,却不急不恼,也没有解释那么多,憨厚一笑就将此事翻了篇,只是在前往相思坊的途中,漫不经心地询问了赵小铭一句:“听说您的父亲是齐鹰齐公子?”
赵小铭点头:“啊,对啊,怎么了?”
薛掌柜呵呵一笑:“没怎么,只是觉得您与令尊比起来,似乎有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这是什么意思?
赵小铭沉思许久,也没品出这句话的真正含义,转而看向了对文学有着超高深研究的马旺财,求助:“他夸我呢骂我呢?”
马走田思索片刻,认真分析:“字面意思上来说,似乎是在夸你比你爸厉害,但如果深层分析的话,似乎是在阴阳你长得奇怪,和你爸长得不像,比你爸多出了一对翅膀和犄角以及一条龙尾巴,内涵你撒谎,不相信你是齐鹰的儿子。”
赵小铭勃然大怒,心说:你们这里的人,怎么都那么以貌取人?太肤浅了!
“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赵小铭满目谴责地质问薛掌柜,“小心我去投诉你!”
薛掌柜相当尴尬,立即抬起手臂用袖口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忙不迭道歉:“抱歉抱歉,我也没想到你们的团队中竟会有如此聪慧之人,能听懂如此深奥的阴阳怪气。下次一定注意,一定会阴阳得更加不留痕迹!”
赵小铭:“……”我真服了!
再结合刚才那个小厮的表达方式来判断,赵小铭算是看明白了,这里的土著民,就没有一个会看人脸色的。
“你们坊的人,到懂不懂什么是待客之道?”赵小铭真是无语到了极点,“虚假的讨好才能换来真正的好评!”
熟知,薛掌柜竟义愤填膺地给他回了句:“那怎能行?我们相思坊的经营主旨就是真诚,就好比你长得丑,我若欺骗你说你长得帅,你确实是会得到一时的喜悦,但却痛失了我的一片真心!”
赵小铭:“……”你的真心,仿若狗屎,老子一点儿都不在乎!
还没喝上一口酒呢,赵小铭就已经要被气晕过去了。从小到大,活了十八年,他也真是破天荒的头一遭因为长得比他爸丑而被质疑不是他爸亲生的,在此之前都因为长得太帅而被质疑不是他爸亲生的。
真是风水轮流转……
呜呜呜呜呜呜。
我受不了这个委屈!
等我见到我姥了,一定要扑到她怀中大哭一场!
赵小铭几乎是含着愤懑的眼泪踏进了相思坊的大门。
一进门就是一座偌大的厅堂,堂中错落有致地建造着数座高矮不一的深褐色假山,山上插满了粉白色桃花枝,潺潺流水环绕山间,水中还漂浮着许多零零落落的桃花花瓣。
大堂正前方的位置设有几节朱红色的台阶,台阶顶端摆放着一张金色的贵妃榻,榻上侧躺着一位身穿朱红色齐胸儒裙的美人。
美人粉面朱颜,云鬟雾鬓,单手支颐,面朝大厅,双目轻阂,身段修长窈窕。她白皙动人的眉间还画着一瓣桃花,圆润的耳垂上戴着一双青翠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