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月鎏金和梁别宴皆是一愣,不可思议地看向了他们的女儿,内心越发的紧张担忧了,心说:糟了,这孩子不会是伤心过度神志失常了吧?
赵小铭也是一愣,惊讶又关切地看着他妈,静待着她的下一句话。
月相桐依旧是泪流满面,神色却变得坚毅果决了起来,不容置疑地开口:“让赵小铭去,我也去,咱们一家人一起进去,哪怕是以后出不来了,一家子人也要完整地在一起,少一个都不行。”说着,就要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
月鎏金和梁别宴本就不安的心彻底因为女儿的这句话悬了起来,与此同时,他俩也终于确认了一桩事实:这孩子就是精神失常了。
就连赵小铭都觉得他妈现在的精神状态有点儿癫狂了。虽然,“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的在一起”这句话没错,但是,咱也没必要一起完完整整地去送死吧?
月鎏金不着急去找女婿,但着急安抚自己的女儿,一边紧张地搀扶着自己女儿的手臂一边满含担忧地看着她:“傻孩子呀,你别胡思乱想,我和你爸又不是那种做事莽撞修为底下的小年轻,我们俩都活这么大岁数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区区一座小医院还能困得住我俩么?”
她这话绝非是为了哄女儿才故意自吹自擂,而是在实话实说,陈述事实。更何况,堂堂妖尊要是被一座废弃医院轻而易举地给困住了,传出去岂不是要贻笑大方?
“那座医院只是传闻凶险,但并不一定毫无出路。”这次开口劝说的,是梁别宴,“我和你妈若是没有信心出来,刚刚就不会对你做出承诺。”
“你们的承诺管用么?我妈的承诺管用么?!”话还没吼完呢,月相桐就再度崩溃大哭了起来,边哭边质问,“她以前也答应过我一定会在我生辰前回来,但她还是食言了,她骗我,她没回来!谁能保证她这次没骗我?谁能保证你们两个没骗我!”
月鎏金和梁别宴的神色同时一僵,心头刺痛的瞬间,也终于明白了女儿为什么一定要执意和他们一起进去——她害怕自己会再一次被父母抛弃。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他们心疼女儿,愧对于女儿,也想不计后果地顺从着女儿的意思去做,但又清楚地知道自己却不能意气用事。
“相桐,关心则乱。”梁别宴认真而严肃地看着自己的女儿,“我们也想带你进去,但是你现在的情绪不稳定,那座医院里面的情况又凶险莫测,进入之后必定是需要提起百分之二百的精神,心无旁骛地去提防一切未知的凶险,但你现在的状态不可以,你照顾不好自己。你若和我们一起进入,我和你妈也要分出心思去保护你,没有办法专心致志地去寻找赵亦礼。”
月鎏金赞同地点了点头,无奈地实话实说:“赵亦礼对我们来说无关紧要,但你不是,你是我俩的心头肉,只要你安然无恙,我们才能安心地去找他。”
月相桐无法反驳,却又惶恐自己会再一次地失去好不容易回到她身边的父母,更害怕自己会连带着丈夫和父母一起失去,她宁可和她的至亲至爱们死在一起,也不想自己一个人独活,所以,她坚决不让步,哭吼着反驳:“我不管,我就是要和你们一起去!”说完之后,猛然甩开了月鎏金的手臂,弹手指向了赵小铭,泪流满面咬牙切齿地威胁,“不让我和你们一起去我就拉着你们的宝贝外孙儿一起死!”
月鎏金:“……”
梁别宴:“……”
看来他们之前分析的没错,这丫头就是失心疯了。
赵小铭更是一脸懵逼,诚惶诚恐:“妈!你冷静啊妈!”
月相桐斥吼道:“你爸都要死了我怎么冷静?!”
赵小铭无言以对,同时也认可了他姥和他姥爷的决定:绝对不能让他妈跟着去,因为他妈现在的精神状态太不稳定了,崩溃又抓狂,在危险的环境中真容易出事儿。
月鎏金更是愁得不行,态度却越发的坚决了:“要么让我和你爸单独去,要么咱们谁都别去!”
梁别宴的态度更是坚决,甚至都有些无情了:“赵亦礼的死活跟我和你妈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要不是怕你伤心难过,我们决计不会去冒那个险,但你要是为了他非去冒那个险,我俩不仅不会陪着你进去,还要想方设法地拦着你去!”
说白了就是:我们俩进去找人的条件是你能够保证自己的平安,不然谁都别去,反正赵亦礼死不死的也跟我俩没关系,没了他更好,反正我俩也看不上他。
月相桐也听明白了,这俩人是打心底里瞧不起自己的老公,但又是打心底里爱她,将她和她老公的关系割裂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是他们的女儿,赵亦礼是毫无关系的外人。
“你俩、你俩这不是故意为难我么?”月相桐又委屈又生气,眼泪流得更加汹涌了,“你俩是我爸妈,他是我男人,我谁都不可能放下!”
月鎏金无奈:“乖乖呀,我和你爸也没让你做选择,我们俩只是想让你老老实实地在酒店里面待着而已!”
月相桐:“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