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么被他带到楼下的平台等身镜前,静静的看着比起刚刚在换装室里头更显不一样的自己,脸色緋红,耳根子也被染上緋红,眉眼间好似还有一丝说不出的羞赧。
站在我身后的欧予深伸手替我整理乱掉的头纱,朝我靠近一步,垂首整理我有些乱的发丝,温热的指尖无意间触及到我的脖颈,让我痒得不由得一缩,伸手握住他的指尖:「痒。」
欧予深沉沉笑了一声,垂首在我耳畔处,伸手轻嵌住我的下頷,将我头首移正,目光如火的凝视向镜子里的我,彷彿正透过裴沁的眼眸直穿我的灵魂:「付夕鳶。」
我愣怔的看向镜中欧予深的倒影,凝向他那双彷若燃烧着热焰的红眸,欧予深则伸出指尖抹去我唇边涂出的口红,闪烁着红眸里危险的火光,在我泛红的耳畔低笑一声,将热度喷洒在我的耳尖,惊心动魄的勾唇一笑,让我不自觉一颤:「你向来知道我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你是真的看不出来,还是需要我直接来,嗯?」
我听着他别有深意的话语,不由得呼吸一滞,侧首看向近在咫尺的欧予深,这才发现我们的距离仅仅不过一个指尖,眸光碰撞在一起,温热的呼吸缠绕在鼻息间,彷若只要一个踉蹌,就会将唇上的馀温给贴近。
却在我要问出什么时,被一个人直接给不轻不重的拉了过去,身着浅蓝色西装的段煦暘站在我身后,笑意不达眼底的望着竖起眉头的欧予深,笑吟吟的说道:「你倒是很会挑时间做些小动作,难不成书没读好,不知道光明磊落四个字怎么写?」
欧予深不屑的哼笑一声,往我这里靠近一步,睥睨的望着段煦暘,语带狂妄的笑道:「我看起来是你这种狡猾得跟蛇一样的人?我要做什么一向都是正大光明的。」
而古沉楚恰好也换好紫色的西装走出来,他愣怔的看向被两人一前一后围住准备劝架的我,他瞇起眼眸快步走向我们,伸手把我给拉过去,咬牙切齿的看着一蓝一红说道:「你们两个老男人是不是真有病!当她夹心饼乾呢?」
我欲哭无泪的看着预备吵起来的三方混战,立马把刚刚的惊心动魄拋到一旁,朝他们说道:「好了好了,再吵我们连礼服都还没试完就要被赶出去了。」
古沉楚将目光看向穿婚纱的我,眸中的光霎时亮了一圈,呼吸滞了一瞬,他松开拉住我的手,轻掩住自己的唇,像是试图掩盖自己的惊艷,支支吾吾的骂道:「你??你也是有病吗?好好的礼服不穿穿什么婚纱!」
段煦暘则把海洋蓝的目光凝向我,彷彿刚刚和欧予深掐架的人根本不是他那般,似笑非笑的欣赏着整件衣着,温和着眉眼,毫不吝嗇的称讚出来:「果真是佛要金装,人要衣装。」
「你很适合这件婚纱。」
我红着脸听着他们对这件婚纱的评价,本来想着要悄悄试然后悄悄看的,全然没想到最后被他们三个都看到,我几乎是提起蓬松的裙摆就往楼梯跑,慌忙的跟他们说了句:「我换好晚礼服就下来!」
上楼后找到了原本的服务人员,让她带着我换好原本选定的白色平口高开衩礼服,将妆发重新整理好、换上白色高跟鞋和耳环、系上颈间和腕间的白色锦缎后就往外头走去。
比起婚纱,穿着这件也轻松多了,毕竟是晚礼服,跟结婚的衣服总不一样,我缓步下楼后就看见三人面色各不同的望着我,我下意识转了一圈,开心的问道:「怎么样,这件好看吧?」
欧予深紧盯着我开衩的地方竖起眉头,那眼神活脱脱让我觉得他下一秒就会掏出针线盒,把开衩的地方给一一缝起来,半晌后还是勾了勾唇道:「确实穿在你身上好看。」
段煦暘则是看着礼服平口的设计,伸手像是预备把身上穿的蓝色西装给脱下来盖在我身上,最终似是忍住脱外套的衝动,朝我轻笑道:「附议。」
古沉楚则紧紧将目光锁定我,红着一张大写“你穿得很好看”的脸,哼声说道:「也就勉勉强强吧。」
看见他们三个人各色不同的反应,我简直笑开了怀,却在看向古沉楚时意外发现除了欧予深和段煦暘好好的打好领带,他则随便将领带拿在手上,丝毫没有要动领带的意思,我提起裙摆疑惑的走向他,拿过他手里的领带:「你不会打领带?」
古沉楚脸上是一闪而过的尷尬,他撇开目光哼声说道:「我哪是不会打,只是觉得没必要打而已!」
我下意识就把那条领带掛上古沉楚的衣领处,确定好位子后就在他愣怔的目光下俐落的开始交叠、旋绕、环转,一边重复动作打着半温莎结,一边想着过往的回忆,愉快的笑道:「想当初我弟弟也不会打领带,一个人把领带打得乱七八糟,还是我去教他的。」
看着完美的领带成品,我简直觉得自己是打领带之神,十分自豪的说道:「好了!真是完美的半温莎结!」
结果就当我回过身的时候却发现另外两人原本好看的领带乱成一遭,我狐疑的看着两个满脸写着“我也不会打领带”的男孩,这是??要不要幼稚得那么刻意!
我憋不住的笑了出声,看着这两人投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