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视自己又要差点气到吐血的心情,赶紧拉着段煦暘起身,语气慌张得像是天快塌下来般:「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这人感觉就来者不善,快点啊!」
防止走下来的人发现我们,我早早就把手电筒给关起来,一手拿起得来不易的日记,一手把段煦暘给拉到漆黑的外头,焦急的想到底有哪里能够躲藏,听着好似渐近楼下的脚步声,我的手心已经紧张到不断冒出冷汗来,连神经也慌得越来越紧绷,却在一个偶然间伸手碰触到暗道口摆放的长型置物柜。
冰冷的触感让我瞬间冷静下来,长型置物柜??以高度和宽度的话,如果勉强挤一下至少还能塞下一个人!我没记错的话这柜子总共有五个。
我立马转过身子试着拉开它,却愕然的发现一件晴天霹靂的事:「锁住了?!」
不死心的我再次用力拉过长型置物柜,却发现它像是被黏死一般怎么开都开不了,我只好把目标转移到后面几个,却发现这些柜子跟第一个一样完全打不开,心急如焚的试到最后一个,终于在努力不懈之下打开它,望着只能塞下一个人的空间,我想都没想就拉过段煦暘:「快点进去躲好!」
段煦暘显然不同意我这样的行为,伸手就要把我推进去,他在我耳旁压低声音道:「你先进去,我去找别的地方躲起来!快点!」
这鬼地方除了长型置物柜外哪里还有可能躲人!而且他这身高一抬头就会被发现,如果让这人发现他,他不就完蛋了吗!
我没有理会段煦暘的话,把日记塞到他的怀里,用力拉过他的身子,在他愕然的瞬间把他塞进柜子里,在黑暗的缝隙中望着他满是诧异的海蓝双眸:「我说过了,我不能让你受伤,不要浪费时间了,快点躲好!」
关上并确保柜子关得像前面几个一样后,我清楚的看见柜子中散发出绚丽的蓝光,还顺便听到段煦暘慍怒的低喊:「裴沁!你是真的疯了吗!你根本就跑不快,到时候那个人抓到你,你不就真的成待宰羔羊了!」
我这时也急上火了,直接毫不犹豫的说道:「反正要死我死就好了,你在那边瞎搅和干什么!而且就说我不是裴沁了,不管你信不信我就是叫付夕鳶!」
没有再继续等他说什么,我听着自己越来越急促的心跳声跑离原地,连忙寻找自己到底能够躲在哪里,可馀光却瞥见那人好似秉着烛火快走到平地,最后只能躲到最靠近石桌,唯一能够藏住我的等身镜后头。
那人愉快的哼唱着诡异的音调,秉着烛火亦步亦趋的走到平地,我透过细缝一看,发现那人把自己用红色的斗篷盖得严严实实,唯一露出的只有一些在烛火映照下银白色的发丝。
那人持着烛火走近石桌的方向,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我的心跳就不可控的震耳欲聋在耳畔,我紧紧摀住自己的嘴,尽力缩起身子,惊恐的望着烛火的光越向我渐近,一直在心里疯狂的祈求吶喊这人不要发现我。
定定的看见她越过我走到石桌前,正要悄悄松一口气,下一秒却发生让我悚立寒毛的事,那人将烛火放上去石桌后,头居然向左右边各歪了九十度,还发出骨头折损的喀擦声,像是看出桌上的东西被动过,那人开始尖锐的叫出声来,挥出手持的带血镰刀,发疯似的敲打着石桌:「是谁!是谁到过这里!哪个恶人踏入这里!」
「杀了那些恶人!杀了!」
随后那人快步的离开石桌前,像是正走进那个黑暗幽径里的祭坛,没过几秒就听见更加凄厉又崩溃的尖叫声,像是个精神失常的人般歇斯底里的喊着:「祭坛被动了!是谁,到底是谁!杀了,我要通通杀了!」
「逃不出去的,一定,没有路可以逃!一定在这!」
『快逃。』正在我被吓到完全没办法反应时,一声极轻又微冷的声音骤然响在我的耳畔,瞬时让我差点跟着一起尖叫出来。
『镜子。』听见那个声音又在我耳旁低语,我简直害怕到快哭出来,见鬼了,真的见鬼了,这声音到底是谁的!
下一秒我就听见盖过那刺耳女声更大声的碰响,烛火像是被人给径直打掉,本来就黯淡无光的暗室瞬间就回归黑暗,在我因为担心而慌张要起身去寻找段煦暘时,就有一双温暖的手紧紧握住我,因为两个人一同挤在等身镜后,他整个人的身子笼罩住我,在我耳旁急促的低语:「我找到可能可以逃出去的地方,在那些长型置物柜的后头,有一个被挡住的通风口!」
我立马会意他的意思,那些长型柜子特别重,如果要把它踢开移动,一定要有足够的时间,那有什么东西可以一直声东击西那个人?
我瞥见地板上错落的镜子,立马懂刚刚那声音在提示什么,我赶紧和段煦暘说道:「我去引那个疯子,你赶紧趁那时推开那些柜子!」
但为了避免裴沁的身子在重要时刻掉链子,我在要去引人时认真的看着他,坚决的说道:「如果我来不及,你一定要自己先逃走,不用管我!」
我没有理会他愕然的表情和发光的梅花面板,只是赶紧起身,想都没想就跑向接近楼梯的位子,直接踢碎摆放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