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果一直叫麻花的话,好歹也是三元观一枝花吧?
但是傲天听起来就是很伟岸啊……黄皮子有点不舍,成天抱着新的地仙名册纠结,连许白微都奇怪,当初那哭天抢地的,现在怎么不急着改名了。
黄皮子犹豫了整整两天,最后还是将空白的名册烧了回去,他还是决定,以后就叫麻花了!
在他纠结名字的两天里,胡小酒已经跟三元观的人或仙儿打成了一团,也不玩儿牌了,带头搓麻将,连宋通这五十多岁的老道长都被他拉着打了一圈。
麻将桌是安置在后院的,但那麻将声偶尔在前院都能听见,还有香客问许白微,观里是不是开展茶馆业务了?
许白微无奈,又警告那家伙收敛一点,不要带着她观里的成员学到一些不好的习气。
狐狸天生嘴甜,惯会阳奉阴违,麻将肯定是要打的,但是稍微收敛一下也不是不可以,答应得迅速得很。
许白微问他宁愿离开灵妙峰也要去寻找自由,那现在东西也送到了,他什么时候走?
胡小酒马上从人身变回狐狸,趁她坐下的时候,用毛茸茸的脑袋在她手底下供,特别狗腿地讨好,“姐姐,你就是我唯一的姐,他们都能住在观里,我不能住吗?要是观里忙的时候,我还可以帮忙的~”
刚到三元观那天,他都看到了,许白微喜欢毛茸茸,还喜欢去捏黄皮子的耳朵。
他现在哪里还舍得离开三元观,这里好吃好喝的,没有批不完的文书,还有人陪玩儿,简直就是他的快乐老家。
许白微:“…………”
她没说话,手底下被迫摸着顺滑蓬松的触感,一时手掌被绑|架了,有点挪不开,手指轻捻,就有点不舍得说出把狐狸撵走的话了。
最后胡小酒是就这么赖下来了,为了三元观的名声着想,许白微起初还监督着他,但胡小酒为了一直赖在三元观,很老实,真的没有去找香客赌钱。
转眼就到了正月十五,自家祖师圣诞,观里老早准备好了东西,祖师殿里,祖天师神像面前换了张更大的供桌,摆满了各色供果,全都是后院那块地里参宝种出来的,成色是相当的好,果香四溢。
除了供果鲜花香烛,还得祖师爷整上了个现代玩意儿,生日蛋糕,摆在供台正中,上面用果酱写了四个字:天官赐福。
道堂里,由殷符言这个亲弟子,带着观里其余几个道士,共诵祖师宝诰,纳福利市。
年后的第一个小仪式,许白微打开了直播,就放在道堂里。今天没有解说,也不会互动,只是呈现画面,直播主题上写了:祖师圣诞。
中间道堂里唱起道韵《瑶台赞》,这是经典道乐,是道教开坛科仪的曲目之一,内容就是奏高天界神明,希望各神明下凡倾听,降福人间。
这里唱也是差不多的意思,只是在祖师面前唱,就是请祖师嘛。
唱着唱着,直播间的弹幕上,出现了一些声音:
——那啥,我怎么听着几个道长唱的好像不一样,本来是好听的,总觉得里面有个不和谐的声音……
——是跑调了吗(狗头)
——要是道士五音不全,这种情况该怎么办,道士唱韵跟普通人唱歌一个意思吧(狗头)
……
当天晚上,王燃做了个梦,梦见他一个人跪在祖师殿里,祖师神像开口说话了,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
“平时折磨我就算了,生日怎么也不消停呢,还唱那么久……”
死了么客运
第二天早上, 王燃显得十分憔悴,想到昨晚上做的梦,只觉得荒谬。他知道自己五音不全, 但难道跑调已经到了祖师爷都忍不下去的地步了?
做早课的时候, 今天他的时间都要比往常更长一点,多的时间里自己练习唱韵。一起的李三山纳闷的问他,今天怎么这么勤快了?
王燃怏怏道:“提升一下业务能力, 不然我怕被撵出去。”
李三山:?
今天立春, 三元观里种的翠竹四季常青看不出来,但街道上的行道树上能看出来, 冬天里落光叶子的树杈子, 枝头明显挂了绿, 都是仿佛一夜之间冒出来的新芽子。
李三山在院子里转了两圈,望着外头的景象, 感叹说:“又是新的节气了,今天看着那些新芽不打眼,但开春之后就会长得飞快,用不了两三天路边这些光秃秃的树就能盖上嫩绿的树冠, 瞧着就生机旺盛, 让人心情好。”
他们在院儿里转了几趟,发现有人还没起来。
王燃:“咦,殷符言还没起来吗?”
他话音刚落,有人就从后院转角出来了, 只是……王燃看着殷符言的样子,惊讶得嘴巴微张。
身形修长挺拔的青年, 长身玉立,一头青丝黑如鸦羽, 披散在肩头,垂落至腰间——没错,是长发,一夜之间冒出来的长发。
殷符言的表情有点怔忡,显然他本人对这情况也是意外的。
王燃看着他,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