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什么急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现在有人接替黄皮子的位置了,它也算可以放心走了,它赶得急,当天就要走。
许白微思忖了下,说:“要不要我再把你托运回泗阳?”
黄皮子:“……不用,我们精怪自有自己的法子回去,上次要不是要跟你一道,根本犯不着。而且泗阳离海城也不是很远,我自己可以回去。”
许白微:“好吧,那就……有缘再见了。”
正在捉你
黄皮子走之后的几天, 许白微虽然跟王燃说了她不会每天来三元观,但这几天里还是每天都来了一趟。
维持一座道观的日常秩序,不算十分繁重, 但也并不简单, 在招到王燃之前,三元观虽然开着门,但却不算步入正轨。
听说王燃以前在老家的时候在道观待过几年, 对道观一天里的日常作息还算熟悉, 可毕竟他刚来,又只有他一个人, 所以许白微想着来帮他熟悉一下, 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也好多一个人手。
“微姐,殿里的神像需要每天扫灰吗?”
王燃手里拿着个鸡毛掸子, 从殿门口跨门槛出来。
这几天里有次霍阳过来,他听见霍阳这么喊的,加上夏灵宝有时候也会这么叫她,王燃就跟着叫了。论岁数, 王燃比许白微还要大几岁, 但这个称呼与年龄无关。
前两天许白微跟他说过:“道观观主通常是道士,我情况特殊,你可能多少觉得有点不习惯,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王燃还纠结了一阵, 倒不是在意她是不是道士,就是一直叫观主感觉过于生疏, 但是直接叫名字,又觉得不太合适, 毕竟她可是三元观所有人,给自己发工资的。
后面听见别人叫她微姐,觉得这个称呼就不错,相当于“许老板”的委婉叫法。
许白微:“不用,一周扫一次就行。”
“行,我觉着也是。”王燃点了点头。
他在以前老家道观的时候,差不多也是一周扫一次灰,但到海城来之后,前边儿到灵宝观去的时候看见他们似乎是每天在扫,就多问了一句,万一大城市里就是更讲究呢。
许白微也不是偷懒,灵宝观那是客流量大,需要高度保持卫生状况,加上她之前去灵宝观看过,人家的神像都是金身,每天扫灰也不怕损伤。咱这三元观的泥塑神像,要是天天扫灰,神像更容易磨损。
“诶小王道长,你们道士诵经,那么长的经文,你都记得住,是不是要像上学时候背课文那样啊?”
来三元观的人里,已经有人会跟王燃打招呼了,他的身份好认,除了他最初来三元观那天穿着卫衣牛仔裤,确定要留下来之后,都是穿着一身道装在观里走动。
王燃笑着应答:“最初接触的时候是会觉得有点晦涩,但修习时间长了,也就还好,道士嘛,诵经打坐都是基本功。”
诵经早晚课的时间分别在早上和晚上五点到七点,早上太早,没什么人听见,但晚五点到七点,还是有人听见过。
之所以说三元观招到王燃之后才算步入正轨,从到三元观来的人的表现就能看出来,那几个喜欢到观里来打牌的牌友,现在都自觉不打牌了,人还是会来,但却只是闲逛闲逛——有了正经道士,感觉氛围都不自觉变得肃穆了些。
另外就是殷睿拜师的事,祖师爷已经表过态了,许白微也就不拖延,找了天吉日,带殷睿到三元观来正式过了拜师仪式。
到了敬茶行拜师礼那个环节,本应师父上座,徒弟行三叩首之礼,再向师父敬茶,但殷睿只有在祖师殿里,朝着祖师爷的神像叩拜了三下。
敬茶包括三杯茶:第一杯为思茶,不能喝,放在桌上;第二杯为过茶,师父喝一口,即表示同意收徒;第三杯为信茶,师父沾了茶水,洒在弟子身上。
这第一杯都好说,这第二杯、第三杯,不可能真的让祖师爷显灵来吧?
许白微将第二杯过茶,端起往神像前的香炉中微微倾倒些许,就算祖师爷喝了;随后她折了根柳枝,代为沾了信茶的茶水,往殷睿身上洒了洒。
整个流程走完,这拜师仪式就算落定。
许白微颇为感慨地喊了殷睿一声:“好了,走吧,祖宗。”
时候不早了,行完拜师礼差不多就可以回去了,她这句‘祖宗’不完全是调侃,论辈分,殷睿现在可不就是祖宗。
殷睿还跪在地上,拍拍膝盖站起来望向许白微时,眉眼微弯,眸中盛了浅浅笑意,喊了一声:“姐姐……”
许白微目光落在他面上,心下微动,来了,又来了,又是那种不似孩童的违和感觉——殷睿这时的情态恍若无奈,有几分哭笑不得,其中确有几分窘迫,更多的还是一种从容。
子时
阴阳五行理论中,子时是阴时,过了子时之后,阳气开始逐渐升发,但子时这一段时间内,是阴气最充盛的时候。
许家别墅内,许父已经小睡了一觉,醒来时忽觉口干舌燥,就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