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太过像只呆头鹅,他生生憋住了。
他一脸狐疑地上下打量着被她牵着的殷睿,越想越离谱,表情有点别扭,但还是接受了。行吧,好苗子是吧,想让他从小跟着学点的想法也正常。
不过他还是提醒说:“年纪那么小,连七岁入道的年纪都还没达到吧?今天我们只是跟客户初次谈谈了解下情况,往后类似的情况,甚至是去勘察现场的,你要带他可要保证安全,干我们这一行的有时候连自己都顾及不好。”
“嗯,我知道。他六岁多,就快七岁了,我自己带他不影响,要是遇到那种过于棘手的情形,我就不带他了。”
夏灵宝面露古怪,又问了一次:“你到底是哪一派的?”
“无门无派,我今年才回海城不久,前十八年都在边远村落长大的,教我这些的是当地一个老道长,我受了法,但没有出家,不是道士。”许白微又把之前糊弄许星河范文青时说的那一套拿出来。
她知道他在想什么,正统道派讲究一个戒律传授和经箓传授,像她这样自己还年纪轻轻就把殷睿带在身边,说是师徒名义是有些说不过去,所以她也没有明说。
她编造的这套说辞也说得过去,在民间的行法实践中,因为民众的实际宗教需要,“法”比“箓”更重要,就出现了法师受法而未受箓,“法”“箓”分离的现象。
果然,夏灵宝听了她这个解释点了点头,“好吧,原来如此。那教你的先生可还健在?”
“已经羽化了。”许白微毫无心理负担地说,反正都是瞎编的。
“好吧。”夏灵宝叹了口气,颇为惋惜的样子。
约好的客户是主动找上灵宝观的,自然是到灵宝观去谈话。这次的客户其实已经来过一次了,但之前夏灵宝没决定要接,就留了人的联系方式,昨天决定之后才打电话过去通知人家来约了时间。
许白微带着殷睿,跟着夏灵宝一起来到灵宝观,这也是她第一次到访这座海城名声最盛的道观。许白微曾熟悉享誉全国的大型宫观,相比之下,灵宝观自然是比不上正一宗坛龙虎山天师府或全真祖庭大重阳万寿宫,但它的建筑布局、营造,的确是配得上它的名声的。
正门进去的第一重建筑就是天尊殿,砖石葺构,金玉雕饰,三清神像是金身打造,二进殿堂供奉的是他们灵宝派的祖师爷葛玄,葛仙公。
道教派系在发展中划分颇多,许白微师承天师道,天师道和灵宝派还有些关联,二者同属正一道符箓三宗中的两派。
“你要是以后想出家了,可以直接来我们灵宝观,不用自己再去建一座,开一家道观不是那么简单的,我知道你家里有钱,但是没必要。”夏灵宝想起她昨天晚上问的,就提了一句。
许白微牵着殷睿走在他旁边,听见这话闷笑一声,似笑非笑,“那我要是把别人家祖师爷供奉到大殿里也行?”
夏灵宝一下子转过头来瞪她,张着嘴能放下一颗鸡蛋,像是她说了多么大逆不道的话。
“放心,开玩笑的,我不来,也不会出家。”许白微揶揄,被他这表情逗得开怀。
夏灵宝:“……”
他转过头去,有些气咻咻地加快步伐往前走,这人真是,没一句能好好说的。
他们到时还不到两点,但客户已经到了。许白微本以为是一两位,或者最多是个一家三口的,没想到客户位数有点多,一行人里拢共六个,还都是大学生。
好巧不巧,其中有一个,他们还认识。
“纪深?”许白微讶异。
她在海城自然没什么老熟人,这位也是他们宗教学专业的同学,那天新生见面会上自我介绍时见过。
纪深是个男生,相貌普通,但戴着副眼镜,有点文质彬彬的气质给人加深了印象。对方只朝她点了点头,他记得她,那出众的相貌想要不记得都难,但也仅此而已,只在见面会上有过一面之缘,甚至没有直接交流,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交集。
“纪深……”他身边的大学生里有人小声叫他,一个女生悄悄拉了下他的衣服。
纪深回头点了点头,视线转而看向夏灵宝,他张口,显然也知道夏灵宝也是他的同学,第一次开口没叫出来,犹豫了下还是喊道:“夏道长。”
还是那句话,他们两人同样没交情,此刻他们是以找上门的信众身份出现在灵宝观的。
许白微看出来了,对方认识夏灵宝,也知道夏灵宝的身份,但兴许是见面会那天看到她和夏灵宝坐在一起,现在她出现在这里,纪深包括他一起的人,都以为她是夏灵宝带来的朋友。
那六人在夏灵宝出现时就站了起来打招呼,夏灵宝也招呼他们:“坐,都坐!纪深,我们不是同学吗,客气啥!”
纪深点了点头,朝夏灵宝笑了笑。他似乎是他带来那几人里主导的,他旁边那几人都男女都有,但年纪都不大,似乎都是新兵蛋子,估计是没作为客户来过道观这种地方,显得有点局促。
他们确实是纪深提议找灵宝观,然后带来的,因为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