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病积弱,去了。
她跟穿进的这幅身体同名同姓,许白微记得一个月前,她刚穿过来时,许母还没死,几乎是凭着放心不下原主的毅力吊着一口气。
许白微会穿过来,是因为原主已经不慎坠河溺亡了,她虽然套着这壳子回了家,但也许是这对无血缘却有亲缘的母女之间的感应,也可能是将死之人能透过躯壳看见什么,总之,许母应该是知道许白微不是她的女儿了。
傍晚时,许母微笑着对她说,“微微,再见。”
然后当晚就咽了气。
许白微用了原主的躯体,也肩负起了原主的责任,联系了邻里帮忙,掏钱将许母厚葬。办丧事的花销不小,加上许家本不富裕,许白微把原主上大学准备的学费都花出去了。
她这才在镇上支了个摊子,想着能赚一点是一点。但小镇上也不是人人都会频繁遇到棘手的问题,生意并不算好,她也不是每天都会出摊。
这会儿,富商许家派来接她的人,已经在路上了。许白微一边等人来,一边继续摆摊。
今天镇上来了不少生人,都是冲着镇外一个承包商规划了个野外划艇活动来的,乌溪镇之所以叫乌溪镇,因为镇外有一条标志性溪流,溪水底下山石乌黑,故名乌溪。
乌溪从山上流下来,因为山势,有一截流速稍急,有人便从中找到了商机,加上乌溪镇自然风光不错,宣传吸引来了不少游客。
这会儿街边上停着辆刚从镇口开进来的越野,开车的是个染着黄毛的青年,现在正靠在车头上打电话。
“喂?东子,你从北市出发啥时候到啊,我人都在乌溪镇了,这人穷地方小的,虽然有点自然风光,但我一个人也没法玩儿啊!”
“乌溪镇是个地名,就我订的那个野外水上划艇,周边很偏僻,只有乌溪镇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许白微的摊子就在斜对面,对方举着手机高声说话,让她不由得看过去,这一看就看出了不对劲。
那青年二十出头的样子,染着黄毛稍显轻佻,但皮肤干净五官周正,身上也隐隐带着一层红光,然而他眉间却透着一股青黑,如一团微微游动的云团。
在普通人眼中除了实物什么都看不见,但在天赋绝佳的修行者眼中,世间福、贵、善、恶、难、煞……全都是气,能预示一个人的命运。
青年身上的红光,那是福贵之气,此人应当出自小富之家,有祖上积德荫于子孙,本人没多大出息,但足以一生衣食无忧。而那眉间的黑气,却足以成为变数,如果处置不当,会出大事。
而且——活人肩头左右,各有一簇阳火,阳火越旺盛那人身上的阳气越足,身体也就更健康;当阳火虚弱,人身上的阳气就会减弱,这时就容易沾染上脏东西。
眼前这青年肩上的阳火显然比普通人的要虚弱了,得亏他祖上德荫,不然可能早出事了。
这样的潜在大客户,让许白微主动朝他打招呼,她招了招手,道:“朋友,我看你印堂发黑,近日必有血光之灾,但也别怕,我有破解之法,平安符6666一张,你要几张?”
“……?”钱乾刚挂断电话,转过身来就看见许白微朝他说话,他表情顿时有点扭曲。
看来现在的科普教育确实很有成效,骗子行情不好,都要亲自拉客户了。
他刚才车一开进来就看见了,来找那女骗子的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好在收的都是几块钱,他也懒得干涉。老人观念封建迷信,不好扭转,说不定他插手还讨人嫌。
没想到女骗子竟然还主动叫他,更离谱的是还狮子大开口,一张破符就要六千多,是他长得像冤大头还是咋地?
他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了:“刚那大爷你收他五块钱,到我这儿就六千多了,美女,你不能看哥有钱就使劲宰啊!”
这也是个离谱的地方,那女骗子一看就还没他大,要搞封建迷信骗钱好歹也得由白胡子老头来吧。
许白微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平静地回复他:“刚才的大爷只是来算结婚吉日,影响并不大,但你的可是买命钱。”
大抵是她语气太平静笃定,又可能是她那双清透的眼睛中,目光太过清冷沉稳,叫人忍不住信服,钱乾一时被她镇住了。
买命钱。
钱乾愣了下,打了个哆嗦,回过神来,心中暗骂自己是昏了头,就有一瞬产生了觉得她可信的念头。不过,刚才他叫“美女”只是一句称呼,现在他发觉这女骗子真的是个美女,尤其是她那双眼睛,有种说不出的出尘气质。
他赶紧打住自己的念头,骗子能骗到人肯定有独特手段,说不定这美女学过心理学呢?骗子就是骗子,科学是底线,封建迷信要不得!
但人面对好看的长相时,脾气总会更好。钱乾抱着劝人迷途知返的心,十分委婉地说:“美女,小镇也不是法外之地,现在已经不兴那个了,要相信科学,你如果感兴趣,我可以把我的《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概论》送给你。”
许白微笑着点头:“嗯,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