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书房里重新提起正事。
三堂外。老天还是没有下雨的意思,只一味的阴天。辞辞停在走廊里,低头去看那是什么书。
《贤媛集》。顾名思义,这是一本记录古往今来世间贤良女子事迹的小书。辞辞轻轻一叹,暗道自己果然成了典型。
辞辞抓着书拐回后院,见两个官差正押着一个枷锁齐全模样潦倒的囚犯出西角门。衙门的西角门一般不开,开了就是做鬼门关的用途。
那死囚想必就是近年在城中流窜的采花大盗。
这样堕落上不了台面的人,生出再好的皮相也是枉然,因此辞辞半点不好奇他的长相,抬步就要往厨房里钻。
却见樱儿从厨房里冲过来,一脸怒容,手中抓一把烂菜叶子,转眼掷出老远:“再看!再看剜了你的眼睛!无耻淫贼!下辈子记得走畜牲道,你姑奶奶好找几头母猪给你配种!”
从前也不见樱儿这么骂人的,想必是气得狠了。
两个官差神情严肃地推搡着犯人出来,这样罪大恶极的人得到报应,自然要游街广而告之的。
西角门重新阖上。
天气不好半点不妨碍巷子里的热闹。巷子里难得这么热闹,人们都等着看为祸一时的淫贼伏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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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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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天黑得格外早。
这场热闹还没有结束,辞辞就得穿过巷子回家去,因为不久后赵俊生的婚事,她告了假,申请每晚回去住。
叶大人听到她的说法一愣,想问什么但还是忍住了。他想问什么呢?
辞辞摇摇头,提着灯笼从东角门跨出来,街口有一对年迈的夫妇互相搀扶着,脚边堆叠的黄纸在夜色下窜起燃烧,告慰死去的亲人。
辞辞经过时,听到老婆婆含着眼泪说些什么。她快速走过,抬头便见到了多日不见的赵俊生。
赵俊生在她面前站定,天黑看不太清神色:“阿辞要回去怎么不跟我说?”
辞辞退了一步,晃着灯笼微微一笑:“俊生哥事情多,这点小事就算不说,回去总能见到的。”
“你这趟既然是因着我的婚事,今后每晚回去,我来接送你。”他这样说,没有同她商量的意思。
辞辞到底没再说什么:“嗯。我们一同回去。”一直独自走夜路也不是办法,虽然叶大人就任以来,这城里的治安已经好太多了。
二人沉默着走了一路。
花枝巷。巷子里静得很。
赵家伯母一早便在门口等着,定下婚期后,赵俊生每日不管多晚都要回来。乍一见到辞辞更是惊喜,只顾着拉着她的手往里走,儿子倒不稀奇了。
赵家伯母牵着辞辞,心里头得意得很。她就知道,辞辞是个懂道理的好孩子,断断不会因此同他们生分!都怪那坏脾气的老头子,害她平白忧心了这些天!
“天气越来越冷,辞辞该多穿几件,这手总是冰冰凉凉的可怎么好。”赵家伯母一面说叨,一面朝厅上喊,吩咐赵家伯父去装个汤婆子。
“已经多添了,再添过冬该发愁穿什么了,我每天活动量大,汗不知流多少,就不觉得冷了。”
……
赵俊生在她们身后慢慢走着,脚步也轻快许多。
到了厅上,辞辞喝了口热茶,捂着汤婆子同她伯母叙话,同亲近的人在一处,便有说不完的话。
今晚厅上多点了两盏灯。
赵家伯母手边的针线筐箩里多出几样红彤彤的剪纸,粗略看过去,有双喜字、雀登枝还有鸭子戏莲。辞辞看着筐里那把流利的铜剪刀,跃跃欲试,她却不会复杂的,只能剪对马团花和对猴团花。
“伯母的手太巧,我这样的就叫献丑了。”辞辞闭着眼睛将这片粗制滥造的团花展开,立刻就想丢开手。
“不错了。”赵家伯母见状哈哈大笑,“瞧你说的,伯母年岁摆在这里,若是再不如你,回头该叫人家在背后说小话儿了。”
赵家伯父到厨下热好了白粥,辞辞就着果脯和鱼鲊吃了一碗,开始写给各家的请帖,纸笔是她提前买好的。
她如今提笔写字流畅得很,平民之家的婚贴说来也简单,无非就是写明某某和某某将要合婚,婚礼日期,再加几句浅显的客套话。
赵家伯父走过来,将她写好的请帖拿起来,对在灯下看,笑呵呵道:“写请帖这事儿我还当得买齐东西托个先生,辞辞一来,倒解决了一桩麻烦。”
赵家伯母也凑过来,爱不释手:“辞辞这字儿写得真好,叫我怎么舍得往外送。”又盯着辞辞看了半晌,越看越喜欢:“有了书卷气,人也更灵秀了。”
辞辞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未免字迹飘,于是搁下笔。
这时候赵俊生走回来,也拿来请帖看。他扯着嘴角道:“火已经烧上了,等一等再回去,保管暖和。”
辞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