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打算离婚了。”
话音刚落,面前少年的笑容顿时变得难看起来,语气中的热切也随之消散大半:
“……怎么又突然改变了想法呢?”
意识到这句话的语气有些不妥,江柖又亡羊补牢地添上一句:
“我只是好奇,师姐说不说都可以。”
温柚当然要说了,她声音坚定,直白了当:
“因为我发现我一直喜欢的人是他,所以不想和他分开了。”
江柖眼眸一黯,骤然升腾而起的不甘和嫉妒交织着,蚕食着他的理智。
少年心气还不是特别沉稳,一下子就放出了底牌:
“师姐,实不相瞒,前段时间我看到贺总和许宁微在一家咖啡厅里约会,两个人还有说有笑的。”
许宁微是他们团队接待的第一个病人,江柖在交接的时候就认识。
江柖像是纠结了很久,碍于不想让师姐蒙在鼓里才忍不住说了出来:
“如果你真的不打算和他离婚,也得找个时间好好调查一下,别被骗了。”
贺沉洲猛地攥紧了拳头。
他倒不是对温柚没有信心,觉得温柚会把这样低级的挑拨放在眼里,他只是气怒在他没有看顾温柚的时候,她究竟在外面惹了多少桃花。
而温柚则若有所思地看着江柖。
如果她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清楚他的意图,单凭他这看似关心的说辞和忠告或许真的会被他骗到。
只可惜她现在已经与贺沉洲解开了所有误会,江柖这样的小把戏在她面前未免就有些不够看了。
温柚倒也没有拐弯抹角,知道把贺沉洲和许宁微的关系说成是朋友江柖大概率也不会相信,便直接解释道:
“宁微是贺沉洲走散多年的亲妹妹。”
如今她也已经知道,那么这件事就没有再隐瞒下去的必要。
果不其然,江柖整个人都肉眼可见地僵了僵。
温柚没必要拿这种事情骗他,只是她这么干脆利落地揭开真相,反倒衬得他挑拨离间的意图更加明显。
江柖的脸火辣辣的,一下子不知该做何伪装:
“是,是吗,原来如此……师姐,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只从些许踉跄的脚步能隐约窥见他的几分狼狈。
“出来吧,人都走了。”
温柚闲适地转过头,笃定地看着拐角处的墙壁后面。
贺沉洲缓缓踱步而出,漆黑的眼瞳浓稠如墨,正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怪不得从江柖和她搭话起,她就一直感觉到背后有股莫名的凉意,被这么盯着,谁不怵啊?
温柚对他也是没辙了。
表现得这么不放心她,这么没安全感的模样,是要故意惹她心软吗?
……好吧。贺沉洲也确实做到了。
或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所以温柚非但不怪他偷听墙角,反而对他做出的这一行为诡异地感到一丝怜爱。
她笑睨着他,像一只偷了腥的小狐狸:
“怎么样,还满意你所听到的吗?”
她指的是刚刚她在他情敌面前坚定不移地站在他这一边以及真情流露的表白和维护。
此时他们这片地方已经没有多少人经过了,所以温柚姿态慵懒,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然而贺沉洲却走近前去,将她拽了过来,随手推开一个显示无人的家属休息隔间,一把将她抵在门上。
薄唇覆下,贺沉洲一遍遍含吮着温柚柔软的唇瓣,慢慢深入。
气息交换,呼吸灼热。
温柚被亲得喘不过气来。
贺沉洲却不许她退,一只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将娇小的她抱离地面。
温柚只好仰着头,伸长了脖颈,被迫承受他突如其来的疯狂。
直到外面突然有人敲门。
温柚一惊,不小心咬到了他,贺沉洲却不管不顾,攻势更加激烈。
唇齿间弥漫起一股微涩的铁锈味,以及温柚无意间溢出的一声嘤咛。
“奇怪了,刚刚不是还没人吗……”
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疑惑的声音。
不是没人,门被贺沉洲从里面反锁了,外面的人进不来。
陌生人的靠近让温柚浑身紧绷,冷汗直冒,想到只有一门之隔,她甚至开始错觉自己正在跟人偷/情。
也不知道刚刚那一声有没有被外面的人听到。
门外不再传来动静,女人似乎走了。
可这仍然架不住温柚脸上升腾起一股灼烫的热意。
贺沉洲也终于把她放了下来,抵着她慢慢平复呼吸。
温柚忍不住捶了他一拳,眼角被刚刚的亲吻逼出些许湿润和红意,她低骂道:
“干嘛在这种时候发疯?”
贺沉洲却直勾勾地盯着她,答非所问:
“以后能不能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