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自己心烦,也不想让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影响状态,久而久之,晏双霜只跟少数的几个人有交流,其余时间都在努力工作。
没想到,真的有人将她的汗水看在眼里,并且还肯定她。
一无所有地落下来的时候,晏双霜已经做好了强行拖起被打断的骨头向上的准备。无论舆论场是什么样,她都会往前。
王姐上妆很快,将应露的要求看过以后,一个瘦弱的、惊惶的alpha出现在眼前。
晏双霜跟王姐对起台词来,在晏双霜看来,王姐的台词功底并不算好,但她情绪饱满,似乎很是入戏。
晏双霜的杂念,也渐渐在王姐充沛的感情下消融。
入戏,对晏双霜来说像是将自己的灵魂抽出,放入角色的灵魂。
角色哭她便哭,角色笑她便笑,她体会的是角色的人生,吐出来的是角色的呼吸。
大部分时候,她表达的情感都是对的,只有一些晏双霜看不到的细节,需要导演去讲述和填补。
这一点上,她有相当敏锐的直觉。
但很快应露又过来了。
这一次她黑着脸,已经不是低气压了,不满暴躁的情绪都快卷成龙卷风,恨不得让刚刚的配角甩干净脑子里的水。
跟着低眉顺眼进来的赫然是赵岑宿。
他是应露今天不满的源头,一个简单的场景他们拍了一上午,二十多次ng,全都不是应露想要的结果。不管应露正着说反着说,赵岑宿总是心不在焉,直接将应露的意思歪曲到天边。
气得应露一摔喇叭,大喊不拍了,全场人都吓得寒蝉噤若,等待剧场的暴君将火气散去。
但应露说不拍就真不拍了,扭头就走,赵岑宿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下大错,一路迈着小碎步急急地跟在大步流星的应露后面。
应露现在急需一场顺利的戏来发泄自己的不满,她以为晏双霜还要些时间,正要进来讲戏,但没想到踏进来就是晏双霜堪称完美的台词。
“叔,你别怕,天塌下来有我扛着,你跟小采尽管去。”
应露挑了挑眉,靠在门上,爆裂的情绪如同遇上和煦的春雨,被其轻抚着。
然而见她进来,王姐立即站起来,中断了对戏:“应导好。”
晏双霜也扭头,角色轻松脱离,她自己回来了。
晏双霜点点头:“应导。”
应露端着小板凳,坐下来,挥手说:“再来两句。”
晏双霜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顿了顿,闭上眼酝酿了一会儿,又平静地说了两句台词。
应露垂眸看着地砖,一只手打在自己的膝盖上,听完后,她又说:“男a的台词你记得吗?”
晏双霜一怔:“记得。”
“今天早上的戏,同样的台词,你来一遍,动作小点。”
晏双霜下意识看向赵岑宿,果然,当听见应露的要求时,赵岑宿的脸顿时涨得通红。
应露说:“看什么?你不会?”
晏双霜只好说好。
她将本该赵岑宿演的戏份,完完整整来了一遍,应露没喊停,她就只能一直演。
晏双霜确实是个敬业的好演员,当她演男a的时候,英气的眉毛一挺,嗓音一沉,即便是张女人的脸,她也演出了吊儿郎当的男a气质。
一场戏演完,应露的表情看不出满意与否,但赵岑宿的脸色更黑了。
屋子里一片寂静,任谁都看得出来,晏双霜反串的效果都吊打赵岑宿本人。
这是本来是段很平常的戏,只是最后会接一个情感爆发。但赵岑宿不仅前面平静的时候卡,最后也卡得不成样子。
卡得应露脑子里完整的画面都成了ppt。
应露讲戏一般自己亲身上阵,从不假以他人,这应该是第一次让同为演员的人“示范”给他看。
等晏双霜状态平息,应露才冷冷开口:“看清楚了吗?”
赵岑宿咬着牙:“……看清楚了。”
他说得不甘不愿,天堑般的差距,不仅让他颜面扫地,也让他心有余悸。
“你自己再想想吧,走,开工。”
当众被下了面子,还是这么狠的方式,谁看了不说一句应露心硬啊。
然而谁都不知道应露已经烦透了。
赵岑宿自从发现晏双霜今天有排戏,水平就开始飘忽,一颗心恨不得飞晏双霜身上。
如果晏双霜是单身,应露并不介意搭桥牵线。但晏双霜不是啊!
不仅不是,晏双霜还明里暗里拒绝了无数次,就差把“赵岑宿与狗不得靠近”写脸上了。
而且应露也不明白,在看过古辛单骑走深山,凭一己之力在暴雨中找到晏双霜的场景,怎么会有人觉得自己还有机会的?
她要是晏双霜,直接当场以身相许,都不带犹豫的。
赵岑宿哪里来的自信跟古辛比啊?是嫌上次挨揍不够狠?
想到这里,应露没好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