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爱人拥着自己,是许久未感受过的珍惜的温柔。
晏双霜眼睛有些酸,她分不清是因为救了人,还是因为古辛的动作:“我痛什么,是你磕了脑袋。”
古辛轻声说:“因为没有在你哭的时候抱抱你。从现在开始,我会补上,可以吗?”
家长
古辛的眼神是那么真挚又温柔, 如同圆月下亮汪汪的湖水,只要晏双霜一点头,这样满溢出来的柔情就会不由自主地淹没她。
答应吧答应吧答应吧!
蛊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理智在要答应的前一秒回笼,晏双霜抬手捏住了古辛的脸, 将她的脸捏得微微变形, 也捏得古辛吃痛露出疑惑的神情。
算是打破了古辛诱人深信的表情。
晏双霜说:“你是谁。”
此刻晏双霜表露出来的情绪只是冰山一角, 更多更复杂的活动在水面下暗潮涌动。
她如同警觉的兽,在确认正在靠近的另一座冰山下,掩盖的到底是真情, 还是假意。
可古辛像是知道晏双霜真正想问的是什么。
她也学着晏双霜的样子,轻轻捏住了晏双霜的脸,低低的声音传入耳朵:“我是古辛。”
情绪的洪流在此刻骤然决堤, 晏双霜说:“你是不是喝醉了来骗我!”
晏双霜很少有情绪激动的时候, 大部分歇斯底里的戏份,都献给了荧幕。
她等了这个真相太久太久,她在一场无望的婚姻中孤立无援。
古辛说:“至少在这一刻,我是。”
冷水一下子泼了下来。
晏双霜即将落下的泪水困在她努力睁大的眼眶中,凝结了薄薄的一层月光, 像是笑话。
月亮在塔罗牌里,有欺骗的意思。
晏双霜说:“别骗我。”
古辛回答:“不骗你。”
急促的bg落下戛然而止的鼓点, 紧张的氛围在两人对视的眼神里逐渐消亡。
两分钟后,晏双霜终于意识到她们现在的姿势有多么的暧昧, 她猝然放开手, 站起来, 声音平静但还是潜藏了一丝疲惫:“这里是十五楼, 好好地去睡觉, 不要再做危险的事情了。”
古辛因为晏双霜的突然起身而跌坐在地, 她有些茫然地看着晏双霜的冷淡的神情,仿佛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而晏双霜一看她这副表情就来气:“知不知道刚刚有多危险?”
古辛显然还不清醒,但她的本能让她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古辛低眉顺眼道:“嗯,对不起双霜。”
晏双霜一眼就看出这个人的本质就是这样,认错的时候永远积极,但死不悔改的时候也很多。
固执。
晏双霜也快没脾气了,她检查好窗户,确认反锁以后,又告诫两句:“这里有被褥,客厅也有睡的地方,你想睡哪儿就睡哪儿,不准再搞出幺蛾子。”
古辛嗯了一声,似乎是听见了,晏双霜也当她听懂了。
事情似乎就这样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实在太刺激了,再加上时间也已经走到凌晨一点半,晏双霜疲惫不堪,现在只想休息。
哪知脚步刚踏出次卧,古辛就亦步亦趋地跟了上来。
晏双霜想,难道她是想睡沙发?
晏双霜又回到洗漱台,但古辛像是跟上了瘾,也十分自觉地站在了晏双霜的背后。
镜子里两张脸看着都很困。
晏双霜忍住了打呵欠的冲动,她说:“你要洗漱?”
古辛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到底是不是。”
古辛指了指晏双霜湿漉漉的、还在滴水的头发:“你没吹,我帮你吹。”
晏双霜一时沉默。
曾经晏双霜还是长发,每次洗完头出来,古辛都会自觉地搬个板凳,过来给她吹头发。
她们刚同居的时候,古辛第一次给晏双霜吹完头发,晏双霜就问:“你去哪个tony那儿进修的?”
古辛说:“就楼下那家,真别说,技术还可以。”
tony老师可能也想不到,会有人把附近几家洗发店都跑了一遍,就为了学个吹头。
晏双霜问:“你自己不吹头发?你怎么吹的,给别人就怎么吹啊。”
古辛严肃地说:“有些事情,落在自己头上,跟落在你头上,是不一样的。”
一语双关,古辛很喜欢玩这种文字游戏。
但下一秒她的严肃就破功,笑嘻嘻道:“再说了,你是别人吗?你可是我女朋友。”
回忆只是一瞬,晏双霜回过神来的时候,古辛正带着懵懂的表情迷迷瞪瞪地等她回答,似乎在说,这有什么好犹豫的,她已经准备好了。
晏双霜蠕动了一下嘴唇,过了半晌才说:“吹风机在柜子里,第二格。”
古辛眼前一亮,乐颠颠地就跑去拿吹风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