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由微怔,转头看去——
水光澄澈的泉边放置了许多瓦罐工具,一看便是酿酒所用,而本应该酿酒的人此刻相依偎着亲吻。
“”刘由霎时涨红了脸,但又瞬间想起这其中一人正是谢承乐的母亲,她心跳快了快,偏头看去。
谢承乐唇边正含着浅淡的笑意,眉目舒展。
春光正好。
番外柳斯如x姬池故
脏腑衰竭之时, 柳斯如躺在满地鲜血里,唇畔挂着笑,闭上了眼睛。
隐约中已经可以听到那位姜姑娘的声音, 但她没有力气回应了,也耗尽了最后一口气,不想回应。
这一次没有那个像神仙一般的人了。
柳斯如想,她会在这个冰冷的角落安静的死去。
明明多年前,其实在二十二年前,她就该走上这样的命运。
“神州第一楼。”
姬池故笑, “当真可以摘月?”
友人嬉闹:“你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他家公子可一直惦记着您呢!”
姬池故:“”
踏进这座楼意味着十有八九会碰见那纠缠至极的人,姬池故十分拒绝,一想到那个画面对这楼的心思就歇了大半, 拉着朋友转身就走。
朋友“哎哎”的叫着, 一副不配合的样子,姬池故与她玩笑,但闹着闹着视线无意掠过街边, 手上动作就是一顿。
“怎么了?”朋友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什么也没看到。
姬池故皱眉,放开钳制着朋友的手,提步向那个拐角去。
朋友不明所以地急急跟上,等到了地方绕过拐角才不得不佩服姬池故的眼尖。那狭小的夹角正躺缩着一个瘦骨嶙峋的孩子,这孩子衣裳单薄, 胸口的一点点起伏能判断她是个女孩, 现下蓬头盖面, 好像还有微弱的呼吸。
“天这么寒她就一件单衣还是破的”朋友面色不怎么好看, “况且还是个女孩儿”谁知道这街上会不会再来个乞儿做些什么?
她话没说完,但姬池故也听得明白。
几乎没有犹豫的, 姬池故脱下自己身上的狐裘,拿着它蹲下来去靠近这个瘦弱女孩儿——
乱糟糟的脏发下,女孩儿骤然睁眼。
姬池故动作一顿。
须臾,她手继续向前,将狐裘搭在女孩身上。
“红衣。”姬池故唤朋友,“你去买点吃的过来。热一些的、带点汤汤水水。”
“啊?”朋友先愣了下,又“哦”了一声。
见着人走远,姬池故就在离女孩两尺左右的地方坐下,她也不嫌地上脏,还颇有闲情逸致的看漫天飘下的雪。
余光里,女孩开始脱狐裘。
姬池故视线不转,笑吟吟地按住了她的动作,“我是武者,一点也不冷。你摸摸我的手,没骗你吧?”
她顿了会儿,像突兀想起了什么,偏过头来笑意更甚,“话本子里,这样的相遇都要缔结一场良缘。小姑娘,你若非要报答我,可只能以身相许哦?”
女孩儿怔。
姬池故笑弯了眼睛,瞥见红衣已经提着东西走了回来,她收回手又道,“所以,我不求你报答,你自受着我的好意便是,这让我很开心。我赠你一件衣裳,你予我一份开心,岂不是两相得宜?”
红衣走到近前,递过来了热气腾腾的灌汤包和馄饨,“呐。”
姬池故以不容拒绝的架势把东西放进女孩儿怀里,自己拍拍屁股站起来,看红衣,“走啦。”
红衣“哎”一声:“你不把她带回去?”
姬池故脚步顿住,“带回去?”
“对啊。”红衣劝说,“这天这么冷,就算我们救了她一时,就这样走了她还会有下一时。你看看你这狐裘,你信不信你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过来抢她了?”
姬池故视线扫过巷子尽头几双混沌渴望的眼,若有所思。
红衣继续在旁边喋喋不休。
“我说了不算。”姬池故没有思考太久,她再度蹲下身和女孩儿平视,“你呢?小姑娘,愿意跟我走么?”
女孩儿没有回话,但莫名的,姬池故懂了她的态度。
她愿意。
姬池故来到这中州郡,是有案子要查的。
小姑娘洗刷干净了是一个极漂亮的少女,竟已及笄,只是大概往常吃不好,太过瘦弱以至于让人估小了岁数。
她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姬池故——
在姬池故因案子奔波错过晚膳时下厨、浆洗姬池故换下来的衣物、提醒姬池故好好休息、帮姬池故记着案子里许多繁杂细小的细节
“那些事情自有人做。”
难得的轻松,姬池故坐在窗边看已初初露出妩媚的少女,“你不必太辛苦。我给你的书、教你的剑法,你若要学好,白日里这点时间已属不易。”
少女,也就是柳斯如答道:“奴想做。”
姬池故无奈笑:“说了呀,也不要自称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