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缜似乎没听出他的话外之意,面不改色回:“并没有专修什么。”
“如此,集万家之长于一身,大善。”
傅瑾瑜赞道,又将话题扯去江陵与梁安的气候比较上,说了些乾国各地的风俗,直到沈缜再也不愿忍,在他准备说特色吃食前抢言问:“殿下请我来此,只为尽地主之谊吗?”
傅瑾瑜顿。
须臾,他无奈苦笑:“孤之目的确不在此。”
“孤来,”傅瑾瑜拱手,“是想给阁下赔罪。是孤莽撞,不分青红皂白使人闯阁下府宅,惊扰阁下,孤深感不安。若阁下有需要,孤会竭力补偿。”
沈缜扬眉,“那我可否问问殿下为何要让人夜探?”
傅瑾瑜头埋得更低,语气羞愧:“孤那时不放心姑射。”
沈缜失笑:“殿下如今便放心了?”
傅瑾瑜坐直身,神色认真:“自然。孤已知晓,獬豸楼说姑射是自愿留下。”
獬豸楼啊。
沈缜摩挲扳指。
她盯着男人半晌,忽问:“那我想要姑射,殿下如何?”
傅瑾瑜毫不迟疑:“姑射已在阁下府上,自然就是阁下的人。”
“是么?”沈缜轻叹,“可殿下眼中,却不是此意呢。”
对面人肩颈一绷。
傅瑾瑜面色无奈,“阁下说笑。”
他气质内敛,很会示弱,堂堂王爷此刻人畜无害,甚至委屈耷拉。
沈缜的思维不免发散——
谢容当年,就是这样被骗的吗?
也不是骗,但如果没看过许多网文里白切黑、扮猪吃老虎的人设,真的很难将眼前人和谋划众多心机深沉的设定联系起来。
这场试探注定没那么快结束。
沈缜接过男人倒的茶,“殿下的道歉我收下了,今日还有其他事么?”
傅瑾瑜微顿。
片刻,他犹疑着慢道:“孤有一女儿,已两岁却仍不能言、不能行,遍寻名医也未得好。孤担心是体质薄弱遇邪祟缠身,可否请阁下帮忙看看?定有重谢!”
沈缜抬眸:“从出生到现在一直如此?”
傅瑾瑜应:“是。”
沈缜挑眉:“殿下没寻獬豸楼?”
“寻了,可獬豸楼并未发觉什么。”傅瑾瑜低道,“可那是孤的女儿,孤总想再试上一试。”
沈缜沉默。
傅瑾瑜见状立刻拜道:“仙师慈悲,还请救吾女!”
屋中寂静。
良久,沈缜轻叹一声,眸光复杂,只说:“姑射本是秦楼中人,即便她自愿留下,于人世律例仍旧不合,便以此交换吧。”
地上,傅瑾瑜的手攥住了竹席。
女人的声音再度响起:“殿下,郡主现在何处?”
傅瑾瑜起身,面色欣喜:“正好王妃与孤前来祈福,珠儿正在观中,孤马上让人寻她们来!”
一直候在外面的护卫接到命令便快速离开,不多时,一行人便护着一头戴帷帽的女人而来,女人身边还跟着抱着孩子的侍女。
傅瑾瑜吩咐道:“除了邀香,其余都退出去。”
他看向沈缜,“阁下,王妃今日身子有恙,可否让这婢女留下协助一二?”
沈缜无所谓点头。
于是在傅瑾瑜的示意下,邀香抱着傅珠近到沈缜跟前。
小女童尚在睡梦之中,眼睛闭着,乖巧的趴在侍女怀中。
沈缜皱了皱眉。
她手指敲击桌案,略一思忖,抬眸看傅瑾瑜:“殿下,你与王妃不若先出去?”
傅瑾瑜怔,还未张口,谢容已是先一步出声,“不行!”
“王妃!”傅瑾瑜低喝一声,他略略犹豫,商量道,“阁下,只留珠儿和婢女,孤与王妃都不太放心。”
沈缜语气不改:“一个人。”
“大王!”谢容急声。
“”
沉默片刻,傅瑾瑜叹:“那王妃留下吧。”
他也不多纠缠,做好决定后冲沈缜一拱手,带着邀香离去,关好了屋门。
一瞬静下来。
沈缜叫出系统:“有人窃听时提醒我。”
系统爽快:“可以,五气运值。”
沈缜:“行。”
解决掉隐患,她看向被帷帽遮住了容颜的女人,眼眸绻起笑意。
“夫人,好久不见。”
亡国公主
先前的急切已然消失不见,谢容语气和缓:“沈医师,久违了。”
上次,沈缜同她们在沧州待了三天,傅珠的情况得到改善后,对方便开始以医师称呼她。
目光扫过人物面板上谢容的健康值,沈缜微顿片刻,然后示意女人道:“夫人,先将兕子放到床上吧。”
谢容颔首。
这里本就是一间供游方道士临时住宿的房间,坐塌不远就是低床,叠着两层被子。将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