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蓝薄唇微抿紧,心里知?道朱珠的借口,更不想就此离开,神色略显落寞应:“既然如此,那我今夜睡师妹屋里也是可?以?的。”
话语落下,司蓝自顾走向榻旁,徒留朱珠傻傻呆在原地。
烛火摇曳,略显昏暗,司蓝解衣躺在榻上,目光看向动作迟缓的朱珠,困惑出声:“师妹,不想睡?”
“没?有。”朱珠解下衣带,脱下鞋袜,整个人犹如一块笔直木板躺在身旁,神情严肃,一动不动,仿佛要受大刑。
两人一时无声,屋外?雨声却不曾停歇,烛火落下的投影在纱帐处晃动。
司蓝目光一瞬也不曾移开,直白观察有些反常的朱珠,侧耳细听她不平的呼吸声,缓缓道:“师妹,你在装睡?”
朱珠整个人险些绷不住表情,欲哭无泪的睁开眼,故作平静无事的看向司蓝沉静秀美的墨眸,脸不红心不跳的扯着谎应:“没?有,我正在酝酿睡意呢。”
司蓝侧身稍稍靠近了些,探手搭在朱珠腕间?把脉应:“可?是师妹的心跳很快。”
此刻朱珠心如死?灰的面?容之下,满是疯狂尖叫!
救命,到底要怎么样才能骗过司蓝啊!
“可?能是刚才烧鸡吃的太?撑了吧。”朱珠面?上挂着僵硬笑容应道,暗暗用力试图收回被司蓝握住的手,没?想却完全挣脱不开!
司蓝,她到底想干嘛!
“除了心跳过快,师妹还?有别的不适吗?”
“没?有!我现在一切顺畅的不得?了!”
司蓝见朱珠说的铿锵有力,方才放下心,缓缓松开手应:“师妹以?后这么晚还?是不要吃太?过油腻的食物为好。”
“明白,我明天就调整饮食!”朱珠毫不犹豫的应承话语,一心只想结束司蓝的拷问!
诡异与困惑,在司蓝脑海里似潮水般弥漫,眼见朱珠闭眸似是抵触般结束谈话,心间?更是没?来由?的焦急。
两人身侧形成一道显明分界,司蓝不明白朱珠为何如此言行不一。
既然已经表明心间?并未不快,那为何又暗地里疏离自己?
深夜里雨水断续消停,子?时过后,司蓝仍旧未曾入眠,峨眉紧皱,欲言又止的看向歪头似乎陷入熟睡的朱珠,心间?仍是闷闷不乐。
不知?觉间?,天光破晓,淅淅沥沥的雨水顺着屋檐滴落发出嘈杂水滴声。
天气渐寒,朱珠窝在被窝睡到大亮,方才苏醒过来,视线偏头一看,司蓝已经不在枕旁。
朱珠探手揉眼,转头向纱帐外?张望,空空荡荡,没?有半个人影。
“司蓝,什么时候走的啊?”朱珠嘀咕,贪暖和的裹紧被褥,打算再睡个回笼觉。
午时临近,朱珠才从厢房内伸展懒腰出来,满脸惬意满足,悠闲道:“好久没?有睡这么满足的懒觉咯!”
从廊道而过,只见各处都已布上喜条红灯,入目皆是欢庆气氛。
朱珠本想去找司蓝吃午饭,谁成想瞥见某处厢房被宁府家仆忽略装办,探手拦住一婢女,嘴甜唤:“姐姐,这处厢房怎么没?打理啊?”
“朱姑娘客气,这屋原是老爷原配夫人的院子?,后来夫人病逝就荒废了。”
“我瞧着院子?挺大的,这么荒废也太?可?惜了吧。”
婢女面?露迟疑低声道:“据说老爷觉得?不吉利,所以?就封了院门。”
朱珠听着如此说法?,更觉老东西薄情寡义。
原配一死?,就连旧居都鄙弃,完全不念旧日恩情,真不是个东西!
这方停留,待朱珠进司蓝院落入廊道,远远瞥见练剑身影,本欲设入对练,却察觉凌厉剑气,不由?得?顿步。
此时晚秋渐入初冬,院落枝叶凋零,只余干枯枝条,这会?挂满冰冷晶莹水珠,略显萧瑟寂寥。
只见司蓝剑锋所指,水珠横飞,犹如满天水星,颇为赏心悦目。
可?朱珠却发现司蓝出剑极狠,莫说人,就连枯枝都悉数断裂,而水珠撒落的梁柱处,皆是密孔。
司蓝剑招较之平日更显险峻决断,身形步法?如缥缈鬼影,朱珠看的是眼花缭乱,暗叹这要是与司蓝对打,恐怕五招之间?就得?落败。
待飞扬密布的水珠如玉珠落盘,消散于潮湿地面?,令人意外?的是竟然凝结成冰,司蓝周遭形成一片霜白,空旷而张扬,宛若清冷绝尘的神女。
司蓝收剑转身,迈步轻踏霜白,冰霜纹路蔓延开来,连带她周身的冷冽寒风亦如影而至。
朱珠受不住强压,下意识畏惧后退半步,暗叹司蓝的武功看来精进不少。
“师姐刚才的招术没?见过,好厉害啊。”朱珠缓过神,方才出声。
司蓝拿起手帕擦拭长剑上水渍,并未去看朱珠,淡然应:“没?什么,只是一时兴起的练剑罢了。”
语毕,司蓝收剑入鞘,独自迈步往屋内行进。
朱珠方才迟钝的察觉司蓝的不对劲,提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