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动作,乍一看似是亲昵无间。
可细细察看,怀中人更似猎物,全然没有半分挣扎可能。
一夜惊险,黎明光亮自云层悄然落下,朱珠皱眉睁开眼,模糊看见司蓝面容。
这熟悉的视野,朱珠不出意外的发现自己又一次窝在司蓝怀里!
朱珠刚想掩饰尴尬的拉开距离,司蓝就立刻收紧手臂,随即睁开眼醒了过来。
“好巧啊,你也醒了。”朱珠迎上眼底清明的司蓝,只能尴尬的笑道。
司蓝神情不冷不热,目光落在朱珠嬉皮笑脸面容,耐不住地出声:“昨晚你做梦,梦见做什么了?”
朱珠惊的目瞪口呆,险些怀疑司蓝会读心术!
“我没、没有做梦!”朱珠蹭地一下坐起身,心虚的避开司蓝探询目光,“昨晚睡得可好,你怎么会这么问?”
司蓝视线一直落在朱珠躲闪眼眸,看出她的谎言,直白道:“因为你昨夜把梦话都说出来,而且你一直在喊我。”
其实司蓝除了那两句梦话,别的什么都没有听到。
“啊!”朱珠却天真的中了计,完全没有怀疑的相信司蓝。
那么丢脸的梦,竟然都让司蓝听见了!
苍天呐,自己现在跳崖还来得及嘛!
昨日几番惊险,朱珠劳累过度,几乎是一闭眼就没了意识。
本以为会一觉睡到天亮,谁想睡意朦胧时,朱珠隐约听到哭泣声,那声音微弱,却一刻都不曾停歇,恼人的很。
朱珠便寻声查探究竟,可梦境之中满是大雾,无边无际,完全辨别不得方向。
许久,朱珠才找到哭泣声来源。
原来隐于雾中哭泣的是司蓝,她四周都是辽阔水面,仿佛将被淹没的孤岛。
远远瞧着司蓝,她正无助的佝偻身段,神情伤心欲绝。
朱珠一愣,连忙迈步涉水游近唤:“师姐?”
可司蓝却像是看陌生人一般望着朱珠,那双沉敛美眸满是绝情,冷淡道:“我不是你的师姐,你走吧!”
一时之间朱珠都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现实,心急如焚的紧皱眉头,低头看向不断上升的水面,连忙探手试图拉起司蓝,可是她却岿然不动,好似抱了必死之心。
朱珠拉扯不动,心生无力,目光落在司蓝赴死面容,只得服软凑近道:“对不起,师姐。”
我不该故意对你说那么没良心的气话。
朱珠自知理亏,只得握住司蓝的手,小心翼翼的看着她出声:“师姐,这里太危险了,我们走吧?”
可司蓝却没有应承朱珠的示软,反而决绝的抽出被握住的手,眼眸闪烁泪光,尽是绝望憎恶应:“我的死活,与你无关!”
朱珠被看的怔住,心口好似跟着深深割开一道锋利口子,鲜血淋漓。
司蓝,她竟然哭了!
恍惚与震惊之间,水面上升的极快,渐而蔓延至两人脖颈,情况十分危急!
“师姐,别哭……”朱珠慌的不行,想探手给司蓝擦眼泪,又怕她嫌弃,只得再度游近,探手环抱住她,以免她被淹死,姿态放低的唤,“对不起,对不起……”
“师姐原谅我吧!”
“以后师姐让我往东,我就绝不往西!”
这梦境太过真实,司蓝的反应让朱珠心口泛疼的厉害,话语自然是极尽卑微讨好。
毫不夸张的话,朱珠就差说自己是司蓝的狗腿子!
当然,或许真的对司蓝说了也不一定。
毕竟朱珠当时病急乱投医,哪里还顾什么脸面啊!
恍惚间回神,天光大亮,骄阳似火,如此大好时光,此时的朱珠却只想找块地把自己给埋了!
如果司蓝把自己昨夜梦话听的干净,朱珠简直不敢想象会有多丢脸!
“师妹,怎么了?”司蓝从崖边寻了些野果回来,只见朱珠仍旧如先前一般灰暗脸色,好似仍旧处于震惊之中,无法接受。
朱珠深呼吸的平复心境,偏头看向脸色略微苍白的司蓝,故作无事发生的应:“没什么,我这是在打坐静思。”
既然丢脸的事已经发生,那再计较也没什么用。
毕竟,总不能亲手掐死自己吧!
“是么。”司蓝递着野果,并不信朱珠的鬼话。
虽然司蓝好奇朱珠昨夜的梦,但是她闭口不说,自然司蓝也没兴致追问,反正已知她梦里与自己有关,并无旁人,那就足够了。
朱珠咬着野果,险些被酸掉牙,小脸皱成一团,看向神态自若的司蓝,只得咽下嫌弃话语,转而问:“师姐,我们接下来往哪走?”
“这附近都是悬崖峭壁,险峻难行,稍有差池,便是粉身碎骨,最好的法子是原路返回过溪离开。”
“那岂不是很容易碰上老巫婆?”
司蓝颔首应:“嗯,现在不排除这种可能。”
朱珠吐出果核,后怕的摇头应:“不行,如果碰上老巫婆,我一定会被她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