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如月摘下穿戴甲,指尖在手机上游走,编辑好消息又有些犹豫,这蜜桃味的水果香并没有给她的生活造成困扰,只因除了她自己没有人发觉香气的异常。
如今有人能闻到这股香味,对她而言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指尖在绿色发送键上停顿了许久,萧如月终于下定了决心,这怪异的水果香终究是个隐患,一条消息在深夜发送过去。
【萧如月】:老板,帮我留意下那位顾客,如果她再到店里来直接打电话给我。
晚风吹拂在脸颊上,泛起阵阵微凉,素汐习惯性的双手插兜,因为运动裤里内衬已经破掉,她只能把大拇指揣进去,四根手指露在外面,慢悠悠行走在陌生的街道。
刚吃完一碗素面,勉强填饱了肚子,明明餐厅里的人吃的时候都面无表情,她却吃的狼吞虎咽,身体就好像很久没摄入过这样重加工的碳水化物了。
素汐望向天空中的月亮,脑海里一片混乱,各种片段交织在一起,却无法聚集成一段回忆,她的亲友、她的身份、她的过往通通散落在这些碎片里,她无法拼凑,却也无法遗忘。
北城的白天入目就是破旧不堪的烂尾楼,唯独夜晚大街小巷十分热闹,有人拿着绿色的玻璃瓶仰头喝着酒,有行人单手骑着自行车接电话,也有人坐在台阶上唠家长里短。
素汐一路向南,回到离淮安小区十公里处的一个工地,下午她从陌生的地方清醒过来,身无分文,就是这里的包工大姐分给她一个搬砖的活,搬了一车的砖头,赚了二十块吃饭钱。
深夜的工地已经停工,大门也被封锁上,被三米高的围墙围住,素汐在门口徘徊了很久,见四周的行人都走光了,才一脚踩在围墙旁边的一颗大树上,借了一个力道,翻上墙头。
按照白天这里头工人的说法,工地附近是有员工宿舍楼的,十几个人挤在一间房里。
素汐双手插兜,轻轻踢了一脚用来打地基的砖头,感觉脚尖有点痛,忽然一双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身体的本能让她立刻反应过来,钳住靠近她脖颈的那只手,岔开双腿,将站在背后的人重重地过肩摔到地面上。
“哎哟,疼死老娘了。”
一个带着黄色头盔的女人蜷缩在地面上,看到那张脸,素汐愣了片刻,这人是下午给她安排了一个搬砖活的包工婆。
她急忙把人扶了起来,伸手帮她拍打掉身上的灰尘,眸中流露出些许歉意:“抱歉,没发现是你,我还以为有人偷袭。”
包工婆站起身来,扶正自己的头盔,骂骂咧咧:“你个小娃娃,不就是碰一下你的肩膀吗,怎么反应这么大,你以为自己在拍战斗片吗,这是法治社会,北城治安这么好,谁会没事偷袭你!”
素汐低头认错:“对不起。”
包工婆摆了摆手:“行了,没打算为难你,下午突然出现在工地墙边,晚上又来翻工地的墙,要不是我刚好在监控室还真被你混过去了,下午搬了一车砖不是赚了20块吗,这钱不够你坐公交车回家?”
素汐面露羞赧:“我可能摔得有些严重,记不清自己家在哪里了,一时没找到地方住,就想省钱在工地凑活过一晚。”
提到下午在工地的突然出现,湛蓝色的眼眸闪亮出希冀的光芒,目光灼灼地恳求:“花姐,你们这里有监控对吧,我真的记不清下午的事情了,能不能查一下你这边的监控帮我回忆一下。”
被叫做花姐的女人眯了眯眼睛,审视地看着这个下午有一面之缘突然出现的银发少女,一时摸不准对方是真的失忆,还是另有所图。
面前比她高出一个头的女生,湛蓝色的眼眸澄澈见底,漂亮的银色长发被夏夜的晚风吹得略显凌乱,几根头发遮住了额头,虽然穿的有些破烂,但长得却出人意外的标致,而且那股骨子里透出来的傻劲,实在不像是是个来工地偷东西的坏人。
花姐承包了这栋楼区的建造,每天亲自监工,她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行吧,我同意你住在工地的宿舍里,明天一早帮你查一下监控。”
紧接着话锋一转:“不过,员工宿舍不是白住的,我看你过肩摔那么痛快,肯定一身的力气,你明天早上要在工地帮我干一天的活,当然工钱我肯定是会付给你的。”
素汐呲牙一笑,左边露出一颗可爱的小虎牙,下意识行了个军礼,右手放在左心口处:“得令!”
花姐愣了一下,左手燃着的烟蒂掉落在地面上,泛起一片火花又很快熄灭,勾起唇角笑骂:“你这姿势还挺特别,员工宿舍沿着这条路直走到尽头,在你的右手边,基本每个宿舍里面都有空床位,你上二楼找还亮着灯的房间敲门就行。”
素汐走到路的尽头,迈开腿两步爬上楼梯,二楼的灯基本都熄了,只有拐角处的一间房还亮着灯,屋内传来嬉笑怒骂的声音,时不时有空酒瓶子被撞到在地的相声,她伸手敲了敲门。
“谁啊?”屋内传来一道咬字模糊的声音。
开门的人一头乱糟糟的金色卷发,碧绿的眼眸映着些许被打扰后的不满,右手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