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包最底下翻出一盒烟,站在窗边点燃了一支。
也不知道吱吱这会儿在做什么。
烟雾飘散向远方,她对有这种想法的自己苦笑了下。
马上都是要跟吱吱分别的人了,怎么还动起?情了?
沈晴雪撵断抽了一半的烟,去浴室简单冲了个澡,躺在床上准备休息。
闭上眼没多久,耳边却突然出现?几声?敲击——
“咚——咚——咚——”
跟闹鬼一样。
沈晴雪却是个不信这些事的,她掀开被子下了床,顺着声?音来源找去。
最终在她右边的房间停下来。
刚好敏姐在楼下,问她有什么事。
沈晴雪让她找来右边房间的钥匙。
敏姐拿着钥匙打开了门,是个打扫得干干净净的房间,没有任何异常。
沈晴雪说可能?是自己幻听了,打发走敏姐重新站在房间里。
很长时间没有声?音。
但沈晴雪也闲得无聊,在房间里站了一会儿。
等了会后,她清晰地听见头?顶传来声?音——
“咚—咚—咚—”
沈晴雪走到楼梯口,提步上楼。
姜瓷宜对有人听到她的声响来救她这件事不抱期望。
但不抱期望并不代表不去做。
在无数次昏睡再醒来的每一次, 她都会用脚敲击地板。
起初脚腕还能传来钝痛,后?来便麻木了。
不知是?冷的, 还?是?疼的。
即便如此,她也没有放弃。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意识已然开始涣散,有很多事情无法思考。
脚就像被装好了程序一样,自?动求救。
眼睛上蒙着的黑布在她大?幅度的面部动作下,从眼睛滑到了脖子里。
可是?眼睛所能看见的, 仍旧是?黑暗。
偶尔、在适应黑暗之?后?,能看见一点在上空中漂浮的尘埃。
就连光线也是?不知通过哪个缝隙投射进?来的,时有时无。
她的身体冷得开始打哆嗦, 就连嘴皮子也不自?觉颤抖。
她紧抿着唇,发现唇上冷得像冰。
姜瓷宜心里测算着, 或许她会在这个地方冻死。
从出?车祸以后?,免疫力大?不如前。
她无法适应这里的低温。
可能, 应该是?到了夜晚。
感?知不到时间?的流逝,也不知道?外边过了多久。
但她能通过身体降温的速度判断现在是?白天还?是?夜晚。
在被关进?来之?前她看过天气预报,江港这几日都在降温, 温度趋于零下, 是?近年来最冷的一个冬天。
很神奇, 全球升温的新闻不停被播报,江港的冬天却一年比一年冷。
像是?专门为?她准备的一样。
胡思乱想也无法让她维持清醒,想着想着,大?脑会忽然一片空白。
姜瓷宜想, 她的生命或许就终止在这一天了。
终止在这个幽暗潮湿的空间?里。
冷空气浸入她的每一寸皮肤, 把她的骨骼都冻得生疼。
她只能拼尽全力将自?己蜷缩起来取暖。
终于,她听见“吱呀”一声。
厚重的门被推开, 有一束光打进?来,尘埃在光线中自?由地飞舞。
中央空调加热过的室温保持在26度,被一道?厚重的门隔开的空气在这一刻完成交换。
光太刺眼,姜瓷宜还?下意识伸手去挡,却发现自?己的手也被捆着,她的手腕像是?冻成了冰棱,无法自?由支配。
这种没办法自?由支配自?己身体的感?觉很不舒服。
像极了车祸之?后?刚睁开眼,发现自?己的腿没有知觉那一刻。
可她当下这种状况,不舒服的感?觉多了去。
这只是?最微不足道?的一点。
她的眼睛紧闭,好奇心驱使着她迎着光睁开眼睛。
那一瞬,眼睛被光刺得流泪。
可那道?门被一双白皙的手推开,女人?穿着一身浅蓝色的长袖睡衣逆光站在门口,居高临下地站着。
姜瓷宜躺在地上和她对视。
女人?的轮廓逐渐在眼前显现,是?沈晴雪。
不知为?何?,姜瓷宜的心在这一刻不受控制地跳动。
是?她自?己的心,却又好像不是?她的情绪。
就像是?她第一次见到沈晴雪那天,在程家的宴席上,沈晴雪极有礼貌地给她递来她够不到的东西,和她攀谈。
她会不受控制地对一个人?放下戒备心。
好像,她生来就会对沈小姐有好感?。
姜瓷宜嘴角微勾,苦笑了下。
却也来不及再多想什么,意识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