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变得模糊,也不敢去想那些事情。
可是一旦想起就勾动了思亲的心绪,程星会不可控地去想她的母亲要?怎么办,会想母亲一个人过得好不好。
病房里安静得掉下一根针都能听见,姜瓷宜忽地重重呼出?一口气?。
程星听见声响扭过头看她,就对上了姜瓷宜带泪的眼睛。
她什么话都没说,只?需要?看过来,就已经诉说着她的担忧与无助。
程星感觉自己的心在一瞬间被刺痛,眼睫微抖,哽道:“对不起,阿瓷。”
姜瓷宜的眼泪掉下来,又立刻抬手擦掉,吸了下鼻子,想说些什么却只?动了动嘴唇,什么都没说出?来。
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抱抱。”程星朝她伸出?手,也没管姜瓷宜答不答应,立刻伸手抱上去。
抱住姜瓷宜以后,程星才对自己醒来这件事有了实感。
她抱姜瓷宜抱得很紧,紧到快要?呼吸不过来,却还?是觉得不够。
姜瓷宜的双臂箍在她腰间,脸埋在她肩膀里。
不一会儿,程星感觉肩膀处有温热湿润的痕迹,姜瓷宜的身体在抖,小幅度的抖动,闷哼声从肩膀处传来,却是压抑着的,若是被旁人只?听见声音,肯定以为是呼吸声有些重。
可是程星知道,姜瓷宜在哭,在压抑着哭。
她几乎没有哭声,不停用呼吸来调整着自己哭的节奏,试图平复下来。
可是身体的抖动骗不了人。
程星没想到自己的昏迷会让姜瓷宜这样,顿时有些心疼,不停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阿瓷,我在的,我没事。”
“阿瓷,你别哭。”
“宝宝,我醒来了。”
“……”
程星一句又一句地温柔轻哄,却收效甚微。
姜瓷宜似是听不见一样,不回应也没减轻身体抖动的幅度。
大概过了五分钟,姜瓷宜的呼吸声逐渐平复下来,也没再哭了,只?是一开口说话的声音还?有些哽咽。
她平静地说:“我怕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怎么会?”程星反驳:“我还?要?陪你呢。”
姜瓷宜松开抱她的手,眼睛都哭红了,连鼻子也是红红的。
程星从床边抽纸递给她,在她脸上轻轻捏了一把,“怎么还?哭了?”
她说话的声音都跟着有些哽咽。
姜瓷宜擦掉眼泪,擤了擤鼻涕,轻呼出?一口气?,平和地说:“脑子里的水太?多,不利于思考,所以往出?倒一倒。”
程星:“……”
“没见过自黑这么狠的。”程星笑道。
姜瓷宜:“现在见过了。”
程星无言以对,只?能点点头。
凌晨四?点钟,外卖送来得很快。
姜瓷宜负责拆外卖,程星坐在床上什么都没干。
并不是她不干,而是她一伸手,姜瓷宜就把她的手推开了。
忙碌惯了的程星还?有些不习惯,但坐在病床上享受姜瓷宜的照顾也是种很不错的体验。
虽然嘴上说着不饿,但程星还?是吃了不少?。
最?后姜瓷宜把所有的餐盒收好,又把病床上的折叠桌收起,她已经可以站起来短暂地走几步,但不能走太?久,所以隔一会儿站起来收,隔一会儿又坐在轮椅上。
等她收完也才凌晨四?点五十,距离天亮还?有很长?时间。
外边有街灯映照出?来的光,月亮藏在云层后,灰蒙蒙一片,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好天气?。
程星躺在病床上拍了拍:“来躺。”
“躺不下。”姜瓷宜说。
“可以的。”程星往后挪了挪,身体侧着,留了很大空间。
姜瓷宜看了下,借助轮椅的力上了病床,蜷在程星怀里。
病房里只?留着一盏昏黄的灯,她能听见程星的心跳声,扑通扑通跳得更快一些。
姜瓷宜伸手摁在她的心脏上,低声问:“是你的心脏里住了另一个人,还?是你住在了她的身体里?”
程星刚吃过饭就已经又有些困顿,正在平静的氛围里酝酿睡意,却忽然听见姜瓷宜的问题。
思考片刻还?是如实回答:“我住在了她的身体里。以前,我出?了车祸,再醒来就到她的身体里了。”
姜瓷宜又问:“所以琉璃巷真?的存在,和我通信的人从始至终只?有你?”
“嗯。”程星在刚知道这件事时没有刻意跟她说两个世界的事,但现在既然姜瓷宜问了,便趁机解释:“我也不知道我们是怎么做到异世界通信的,但我高中的时候会将信投进固定的邮筒,然后会在家门?口的邮箱里收到你的来信。”
“我后来在网上查过你的地址,却只?查到了相近的地点,所以我以为是你对自己信息保护得很好,给了我假地址。”
程星起初也纠结这个问题,但后来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