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星乖巧当鹌鹑,却?不料陆惜时矛头只?指向程星,冷声道:“我想知道,陆琪给你立了什么规矩,值得让你在她脸上动手。”
此话一出,满桌皆静。
就连程子墨和程子京都惊了,他们只?知道程星在读书会上因为姜瓷宜跟陆琪起?了争执,闹了矛盾,也不过是几句口角,但没想到程星直接扇对方耳光。
程子墨下意识冷声道:“难道你想在今天也在我妹妹脸上动手?”
已然是满级戒备状态,仿佛只?要陆惜时说?一句想,程子墨就能掀了这张桌。
就听程星看向陆琪,偏过头看向陆琪,温和地朝陆琪笑:“陆琪,你敢把那天的话再重复一遍吗?或者,我帮你重复?”
陆琪咬了下唇,桌下的手握成拳,哪敢说?话?
如果让阿姐知道她是因为侮辱人才被扇耳光的话,阿姐回去也不会饶了她。
陆惜时是个怎样的人,她再清楚不过了。
陆琪只?能辩解:“我不过一句无心之失。”
话音刚落,程星便笑道:“那我能骂完你傻逼以后再说?我是口无遮拦吗?”
说?完之后顿了下,继续用那个温和的笑容看向陆惜时,更?像是在挑衅:“令妹年幼口无遮拦,我怕她给陆家脸上抹黑……”
“那也是我陆家该出手教训,轮不到你。”陆惜时说?。
程星抬手揉了揉手腕,“是啊。陆家被不被抹黑跟我没关?系,我就是找个借口。”
“事实呢?”陆惜时问。
程星撩起?自己的袖子,露出一片青色未消的痕迹:“事实上她抬手准备打?我,我正?当防卫而已。这是那天我挡她挥手打?我胳膊的印迹,陆姐姐要不检查一下?”
陆惜时冷冷地盯着她看,似是想从她眼中找出她撒谎的痕迹。
“都过去了这么多?天还在?”陆琪说?:“我那天根本没有用力。”
“我皮肉嫩,稍微碰一下就青紫。”程星说?:“受了伤也很久好不了。”
“所以那天,我妹妹到底说?了什么话让程小姐如此生气??”陆惜时将手边的杯子推了过来。
程星看了眼姜瓷宜,并没准备说?,但下一秒就听姜瓷宜说?:“她不过就是高傲地走到我面前骂我残疾残废而已。”
姜瓷宜的语气?淡然,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儿一样。
但程星好像从中听到了她的难过,在桌下捏着她的手,不想让她再说?。
程星的语气?也跟着冷下来:“陆琪如果咬我一口,我看在陆姐姐的面子上可以不计较。但她咬的是我妻子,我很难说?服自己不动手。”
陆惜时斜睨了一眼陆琪,没有说?什么。
姜瓷宜声音清清冷冷的,从桌上的顾清秋扫到陆惜时,勾唇轻笑道:“读书时,我觉得陆小姐不过是狗仗人势才能那么肆意妄为。现在看来,陆小姐的确有高傲的资本,毕竟她的无心之失可以让这么多?人为她大动干戈,让她家姐不分青红皂白不顾场合为她撑腰。”
姜瓷宜低笑出声:“以前我以为陆小姐是偶尔如此,现在发现应该是陆家一向如此。长见?识。”
“你!”陆惜时手握成拳在桌上闷声捶了下。
都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听不懂程星和姜瓷宜一句又一句的内涵。
这跟明着骂有什么区别?
“啪——啪——啪——”
顾清秋却?轻轻鼓掌,难得露出笑容:“悦耳。”
姜瓷宜斜睨了她一眼,用她的目光看她,和她对上视线,“顾小姐,谬赞。”
“你叫什么名字?”顾清秋问。
“我姓姜。”姜瓷宜说?:“姜瓷宜。”
顾清秋顿了下,看她的眼神很复杂:“我妹妹提起?过你。她说?,她很漂亮,也很特?别。现在看来,确实如此。”
“是么?”姜瓷宜说?:“只?不过是不想被人欺负到家门口还得忍气?吞声罢了。”
两人说?话你来我往,落在程星耳朵里就像是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一样。
除了说?话的语气?和某些尾音落脚不一样外,其余的像极了。
程星还当是自己的错觉,孰料一直安静的许从适皱着眉开?口:“你俩……声音怎么跟一个人似的?”
程星默默给许从适点了个赞。
姜瓷宜却?喝了口茶冷声道:“可能因为我最近感?冒,嗓子不好吧。”
顾清秋:“……”
“我好像没有得罪姜小姐的地方。”顾清秋听出了她的内涵之意,笑道:“姜小姐何必无差别攻击呢?”
“没有。”姜瓷宜说?:“只?是这种话怕被人听见?,还以为是我要攀附顾小姐。我没这个福气?,也没这个胆子。”
顾清秋笑着看她,眼中欣赏之意愈浓:“我看姜小姐胆子可大得很呢。毕竟不是谁都敢跟陆惜时对着干。”
“姜雨溪。”陆惜时斜睨了她一眼。